293.一切过往皆是勋章（2/2）

……

与此同时，这边z省，襄阳小巷。巷子里依旧七弯八绕，但小道上不时总有人揣着兜走过，哈着热气，倒也不显得冷清。此时已经是寒冬，z省这边虽是处于靠南边，但也不时真正的南方地界，不临近赤道，也不挨着海，冬天里面还是挺冷。不时北方那种干冷，是飘着湿气的湿冷，最难的是这不南不北的地界没有暖气，冬日里开几个暖炉才能缓过劲儿来。

这天里在屋子里面待着，简直就是活受罪，不开暖炉哄着手脚，和外面是一个温度。不少小巷里的人都穿着大袄，手插在兜兜里，缩着脖子去别人家串门唠嗑。鞋子踩在雪地里面吱呀吱呀的响着，前两日刚下了雪，小孩子们，正是热气腾腾的年纪，浑身充满了精力，在雪地里面打雪仗，有的三三两两聚着，在墙根边儿堆着雪人。

一个小孩从院里跑出来，举着根胡萝卜，一边吭哧吭哧跑着，一边对墙角边的几个小伙伴笑着喊道。

“瞧，我找到胡萝卜了！！”

“嘿，小子，慢点跑！差点撞到你陈叔了。”

小孩跑着没注意，差点撞着杵着拐杖的男人，好在男人虽然没了双腿，但是反应还是很快，及时避了开。之前小孩跑出来的院门口，小孩父亲正坐在一个大红澡盆后面腌制着咸货物，瞧见了，没好气的说了句自家小兔崽子。

“啊呀，抱歉啊，陈叔！”

“没事没事，你们去玩吧。”老陈不在意的笑着摆了摆手。

“老陈这是去干啥呀？打酒去？”

“不是，就是家里闷的慌，这两天不知道为啥怪不舒服的，出来走走，透透气。顺便去老王那边菜馆坐坐，买点凉菜什么的。”

“想你家小子了吧！陈默那孩子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还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你这不习惯也是正常的。我家老大当时去北边上大学的时候，我也这样，在家里想哦，一段时间给他打一通电话的，就怕他在那边被人欺负了，吃住不好……不过应该也快了，这马上就寒假了，也就再过一个多月，大学就该放假了。”

“哪里想他了？我一个人活的自在着呢，没人管我管我喝酒了，我还不快活。孩子长大了，在外面飞是正常的。不能老给他们打电话，打多了，他们会嫌烦。”

“可不是嘛？我家那老大，就开始烦我们了，每次打电话过去，就跟烫了屁股似的，三两句话就着急忙慌的要挂。果然孩子长大了，都要走远的。孩子还是小一点的时候好玩，养在身边亲近，养大了就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说着男人看了看老陈杵在石砖缝隙里稳住身子的拐杖，又看了看小道儿上只是简单扫了扫，没有洒扫干净的积雪。笑着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站起身。

“巧了，我这边也弄得差不多了，一块儿吧，我正好也要去老王那儿剁点板鸭。走，去店里找他们唠唠嗑去。”

老陈这一到冬天，天气冷一点，下雨下雪什么的，关节就开始疼，特别是当初被利器强行砍断的残肢。於是到冬天他出来，路不远的話，也不爱戴上假肢。但是因为没有双脚的支点，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在拐杖上，拐杖看着有那么点摇晃。

“老陈你这能行吗？看着我怪慌的，要不我扶着你点儿？”

“不用不用，我这东西使了六年多，熟的很，稳着呢。别担心，你走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嘿，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尽逞强。你当年要不是那么逞强，江兰也不会……”但男人说到一半，看到前面拄着拐杖的老陈突然顿住了身子，也叹了口气止住了话语。

……

“老王，是我眼花了吗？你瞅瞅，这是不是老陈家的小默啊？”

“duang！duang！duang！”

剁烤鸭的王大虎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手，结果手机。

“怎么了？”

“這是小默啊，这不很明显吗？”

“果然是啊？我家小孩给我发过来的，他说老陈家的那个娃娃，现在在什么微博的头条上！有好多人议论嘞~”

“真的假的？头条吗？陈默哥哥上头条了？”几个巷子里跟着家里老人来这边买菜的年轻人闻言，都下意识掏出手机登录上了微博。

王大虎的儿子本来窝在暖炉旁烤火，闻言也掏出手机。

“嘿，还真有嘞！这头条在说陈默哥的高考成绩，哇，好多人在议论啊！原来陈默哥这段时间参加综艺节目了吗？我竟然不知道……我搜一搜啊……咦？这边居然还有官方媒体转发了唉！我看看官媒这边写了啥……”

餐厅里依旧吵吵嚷嚷，王小粟似乎看进去了，過了好久才再次出声。

“爸……”

“写了啥啊？念出来啊！我们大伙等着听呢！唉，老陈家这个孩子真的是太给老陈挣面儿了。小粟啊，我不求你以后和你陈默哥哥一样，有他一半就够了，你爸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