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月（1/2）

江誉歧原本不相信纪渊会对秦观月动手，但眼看着秦观月脖颈的伤痕越陷越深，他不得不心慌起来，生怕纪渊会做出愚蠢的事来。

他为了稳住纪渊，干脆丢下长枪，不顾曹尚书的劝说，走上台阶之后，他才看到姬承嵩身负重伤，已经昏倒在地。

纪渊见江誉歧缓缓朝他逼近，抓着剑柄的手不由地颤了起来，“你停下！让他们也退下台阶去！”

“陛下！不可再靠近了！”

曹尚书的一声大吼，竟真的叫停了江誉歧的脚步，他不是惧怕自己的安危，只是不敢再刺激纪渊，也不敢拿秦观月的生死开玩笑。

“听他的，都往后靠！”

江誉歧并没有回头，而是死死地盯着秦观月的脖颈。

曹尚书劝不动江誉歧，也指挥不了身后的禁军前进，只得听从命令，挥手让所有人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成功了便可名声再塑，失败了便会万劫不复……只能说你江誉歧兵力盛，不得怨我计划不周。”纪渊撑着通红的眼，突然被将剑刃指向江誉歧，换了只手掐着秦观月带血的脖子，“你别以为是你赢了，如今秦观月能落在我手中，你也该好好审视自己，拿她的性命安全置于何处？”

江誉歧继续向上走了几级台阶，在余光里，他看到唤玉一动不动地侧倒在殿中，胸口流出的血，已经淌了一地，“呵……你不是总想着要激怒朕，提及你有多爱她吗？如今为了保命，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这就是你的爱？”

“爱？她那么爱你信你，你又是如何对她的？你拿她作为利用秦家势力的跳板，得权之后又处处排挤秦家。”纪渊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身前的秦观月，不知不觉中，竟恨意横生，想着想着，他又将剑刃抵到了秦观月的脖颈处，“他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吗？他知道你所有的高兴与难过吗？我比他更了解你！他除了他的私心，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得对。”秦观月心如死灰地朝江誉歧笑着，趁纪渊不备之时，突然用双手抓住了他握着剑的胳膊，“江誉歧，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我告诉你吧，海棠花语，是离愁别绪，是思恋爱意，细想云烟过往，你我爱恨交错，情丝缠连，虚情远多于实意，我也算是看得开了，你没有真正爱过我。”

纪渊见秦观月似乎一心求死，他下意识地扣紧手指，让剑刃远离秦观月脆弱的脖颈，但因为被恐惧压迫，他的气力竟已比不上秦观月。

江誉歧见秦观月想要把控剑柄的那一刻，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一般刺疼，眼眶也骤然变得红透，“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为何不能再等一等我？”

秦观月缓缓停了哭泣，仔细地打量一番江誉歧，也就是在这时，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极少见你哭泣，如今我的死，若能换你一场泪，也算值了。”

“不要！！”

江誉歧话音刚出，却也为时已晚，秦观月控死了纪渊的手，收直自己的脖颈，对着剑刃狠狠抹了过去。

纪渊见秦观月的血飞溅而出，立即吓得丢了手中的剑，“月…月儿……月儿！！”

江誉歧发了狂一般，将纪渊飞踹到了一旁，上前去抱住秦观月。

曹尚书见纪渊翻滚着跌下了台阶，不假思索地指挥着禁军朝纪渊冲去，用长枪刺穿了纪渊的胸膛，直到他不再动弹，才肯松手。

亲眼见到纪渊身死之后，曹尚书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台阶，跪在江誉歧的面前，“臣保驾不周，请陛下降罪。”

“太医…太医！”江誉歧搂着秦观月瘦弱的身子，用手紧紧握着秦观月的脖颈，眼看着鲜血大量流出，他嘶吼到几乎失声，“快来救命！太医！！”

在夜幕之中，江誉歧横扫在场的所有人，无助到了极点。

秦观月被江誉歧摇晃着，但她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眼前昏暗得十分快，寒意逐渐灌满了整个身躯，“不必……不必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明知今夜不安宁，为什么啊！！”江誉歧能够明显感受到怀中人的体温正在迅速闲散，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羡儿还未长成，还未记下你的模样，你…要我如何自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