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2）

“是吗？”凤缭小声回了一句，然后就没了声响。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再靠近床铺一步。

“你先睡吧。”终于，凤缭打破了沉默，复杂地看了谢明夷一眼后，就推门出去了。

谢明夷没来得及拦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也像北霄一样离开房间，头也不回。

有点失落地坐到床上，谢明夷觉得一个人待着，这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看着凤缭坐过的椅子发了会儿呆，谢明夷慢慢在床上躺下，打算看着床顶继续发呆，谁知眼前突然闪过一丝金光，他就没了意识。

*

凤缭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回了房间。

即便一晚上没睡，他的脸上也没有显出疲态。大概这也是修仙的好处之一，虽然还没到能完全不吃不睡的地步，熬夜一个晚上并没有让他有太大的不适。

只不过费了一个晚上，想要思考的事情还是没能想清楚，所以他进房的时候，下意识没有去看谢明夷。

而谢明夷似乎也没怎么好好睡，看到凤缭的时候也没有叽叽喳喳的，让凤缭觉得气氛更沉重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谢明夷就跟着凤缭下楼，在客栈的大厅与北霄聚头，顺便用早点。

凤缭将昨天晚上两个人讨论的结果用这个世界的人能听得懂的方式给北霄说了一遍，北霄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异议，于是就这么决定了，饭后马上去烟波古镇和镇民打招呼。

烟波古镇小是很小，但镇民怎么算也有两百来口人，一个个唠嗑唠过去也要花不少时间。

偏偏这三个人正好不想互相大眼瞪小眼，巴不得找点事情来做做，于是三人约好中午的时候在镇里唯一一个小酒家见面汇报情况之后，便兵分三路了。

烟波古镇民风十分淳朴，自给自足、不愁吃穿、人畜和谐，可不知为何，镇民从未踏出过古镇。

镇民虽然不常见到外来的人，但并不排外，即便是冷淡如北霄，高傲如凤缭这样的人去搭话，他们还是愿意聊聊最近家里的鸡生了几颗蛋，明天打算把阿黄那头牛宰了先生来不来吃之类的。

从第一户人家走出来，凤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浮云，又低头看了看有一群小鸡仔跟着一头猪昂首阔步从门口经过，然后便往下一户人家走去。

快到午饭的时间，家家都升起了炊烟。

婉言拒绝了第三户人家里那位热情寡妇的盛情挽留，凤缭往酒楼走去。

烟波古镇的酒楼不大，说是酒楼，不如说根本就只是个小茶摊，放在原来的世界就是个沙县小吃的规模。

想到沙县小吃，凤缭愣了一下，他好像好久都没有想起原来世界的事情了。

进了酒楼，凤缭发现谢明夷和北霄已经在角落里占了桌子，看到自己进门就忙招手示意。

凤缭微点一下头，过去落了座，旁边一个小伙子马上递上茶水。

在等菜的时候，反正也没有别的客人，三个人就和小二聊了起来。

原来这个酒家就一家人开的，吃住都在这一个宅院里，楼下这屋就是给客人吃饭的，楼上的屋子就晚上自己休息。父亲在里面掌勺，母亲负责收拾，儿子当店小二，平时也就给镇里没有儿女的老人还有没有父母的孤儿做做饭，或者偶尔给懒得做饭的人家换换口味。

因为镇民关系紧密，所以店里的食材大多是镇民互相送的，镇民吃饭也不收钱。三个人的到来让这家人着实纠结了一把。

这钱到底该不该收啊？该收多少啊？话说银子和银票长什么样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肿么破？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些新鲜的土菜，连不用吃东西的北霄都动筷子吃了几口。

而那个小二哥在旁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古镇，很好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就央着不吃饭的北霄和他讲外面的事情。可惜北霄也是千年没出过镜溪山，对小二哥说的“外面世界”一问三不知，一来一去这一顿饭吃的也十分热闹。

饭后，凤缭想了想给银两确实不太合适，于是就从空间戒里拿出一个古镇里没有的小玩意儿给了小二哥，小二哥乐呵呵地捧着手里的东西，开心得合不拢嘴，被出来收拾的老娘狠狠刮了一下脑门。

凤缭眯眼看向微笑着在旁边一边安静喝茶一边听凤缭和北霄跟小二哥聊天的谢明夷，意味深长地勾了一下嘴角。

“对了，小二哥，这个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闹鬼什么的。”凤缭突然开口道，“我特别喜欢那种奇闻怪谈，烟波古镇这么神秘，怕是少不了传说吧？”

小二哥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严肃地说：“好像还真有。”

“哦？”凤缭挑眉。

小二哥凑上前：“咱们镇只有东头住人，西面不住人。”

“东头？西面？”凤缭问道。

小二哥点头，从店门外指了出去：“看到那个鼓楼了吗？鼓楼以西就是咱们镇的西面，镇西那边有房子，可是里面都不住人。听说烟波古镇最开始只是一户人家，后来那户人家的的兄弟分家吵崩了，哥哥住了西面，弟弟住东面，以鼓楼为界，谁也不能越界，然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面那边好像就一个人都没有啦！”

小二哥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故意要营造出恐怖的气氛，偏偏在场的三个都没吃这一套，只是同时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谁也没搭腔，倒是谢明夷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呀好烫”。

“那我们就先去西面看看。”凤缭说道，“我们明天可能还来，有机会再跟你说外面世界的事。”

小二哥露出大大的笑容狠狠点了下头，把三个人送到门口。

三个人像是饭后消食，慢慢散着步向镇西走去。到了鼓楼那边，果然看到有像城墙一般的建筑将小镇另一头的一切全都隔了开去。

谢明夷踮着脚不停张望，当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凤缭无视了身边的小矮个，没有上前帮忙，只是回头询问北霄的意见：“去吗？”

北霄瞥了凤缭和后面的谢明夷一眼，“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