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2/2）

“谢王爷恩典，奴婢一定不负王爷厚望。”慕容烟俯首叩头，不动声色。

风沅宸却忽然勾起一丝阴狠的笑，“不许整死了！”

慕容烟眼一凸，揉了揉终于还是被震住的小心肝。好好的大喜日子，非得整的这么吓人么？

如果说之前她不往他跟前凑是不想不情愿，现如今，此时此刻，她倒真没胆子招他了。这么个阴晴不定，阴骛狠戾的主，她还是先远远观望，再偷偷琢磨的好。

架着她的两双手是抖了又抖，头低得更深，恨不能埋到地底下。再瞥一眼远方的牡丹，小脸也比方才生生白了几分。

慕容烟嘴一撇，看吧，不怪她没出息，是这家伙摆出一张阎王脸，拎着他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死簿呢，是死是活可全凭他心情。

又回了声是，那两人便直接由架改为拖着慕容烟走。这丫头惹了自家王爷，往后还有她受的。

“慢着。”风沅宸猛地上前几步，俯低身，长及腰际的墨发随之倾泻而下。

慕容烟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王爷还有吩咐？”

“记住，今夜，是本王最后一次闻见这味道。”

原本半眯的凤眸忽然完全睁开，恨意砟现，闯入眼里，扎进心底。

丝丝寒气入骨，慕容烟不由紧了紧拳头，垂眸道，“是，奴婢记住了。”

“下去吧。”风沅宸挥袖转身。

一得令，两个家丁不再迟疑，小心翼翼地，用最快的速度撤离。

他果然是恨她的，在幻音楼的时候，那一眼她没有看错，可这又为什么？

难道，是她身上的香味？

慕容烟大骇，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该死，那家伙什么废话都说，就是不捡重要的说，不是都跟他说了，她失忆了！亏她还以为风沅宸偏爱身体有奇香的女子，就大话连篇信心无限了。

除了那么个自以为是，再加上从幻音楼嬷嬷嘴角问来的风沅宸三个字，她对他没有再多一丝的了解，连基本都还没摸到边，她也敢这么单枪匹马地闯进王府。

佩服，她简直快佩服死自己了。

他说不配，说腻了。

她就早该想到，这香味的故事远比她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所以，他打从开始就在怀疑自己！

想到这，慕容烟猛地抬起头。风沅宸不知何时又面向了她，她却只来得及看他一眼，门便被关上。

只一眼，她已然背脊发凉，阵阵恶寒。

那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那是猎人发现猎物，却不急着杀死的戏虐。

她甚至觉得，他能穿透她，看见她身后的人。

而她，只是个唤之如仆，弃之如敝的棋子。

忽然很想笑。这些，她明明都知道，可她更清楚，自己已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