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恶狼猖狂(2/2)
樊司刑的儿子跪在寇卿宫衙门门口。是为父鸣冤来的。可是如今的寇卿宫谁敢跟俊下臣叫板?是以他长跪在寇卿宫衙门口儿,那出出入入的尽是他父亲在任时的同僚。却没有人敢多置一辞。尽数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姜德胥听了气的脸都红了,遥儿虽与那樊司刑没什么交情。也是连连摇头,暗生恻隐之心。
就在这时,衙门口里传出一阵哈哈大笑。俊下臣在寇卿宫左侍郎皇甫仉盃右侍郎刘如璇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俊下臣是到寇卿宫衙门办事来的,如今事情已了。左右侍郎亲自把他送了出来。
寇卿宫尚书听微当初也是与俊下臣对抗的一个大臣,是穆夫人的门下。他新年时回家省亲,因其家乡远在泉州,现在还未回京,寇卿宫日常事务就是由这左右侍郎兼领的。
樊司刑的儿子认得这两位侍郎,他想进去告状,把门的不让进,只好在此长跪不起,如今一见左右侍郎一起出现,不由大喜若狂,连忙从怀中掏出状纸,高声喊冤。
左右侍郎一见是他,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这樊司刑的儿子告的正主儿就在身边呢,他们谁敢接状谁人敢管。
皇甫仉盃大声叱喝道:“这儿是寇卿宫,有什么案子不经京兆尹可以直接到寇卿宫来告状的?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们怎么搞的,这人是谁?为什么放任他在这里告状,轰走轰走”
袁寒赶紧向遥儿告一声罪,一溜烟儿跑过去,吆喝一群衙役想把樊司刑的儿子架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樊司刑的儿子猛地挣开他们的手,从靴筒里“噌”地一下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保护侍郎快保护侍郎”
袁寒大惊,连忙号召一帮拎着水火棍的执役护到两位侍郎和俊下臣面前,同时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护在前面。
樊司刑的儿子举着匕首厉声大喝道:“我父冤枉,就是受俊下臣那个狗贼所害,那狗贼如今就是京兆尹,我如何能去京兆尹告状?我父冤屈而死,你等执掌寇卿宫,难道要坐视狗贼逞凶?两位侍郎,你们若不接状纸,樊某今日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樊司刑的儿子倒当真刚烈,一语说罢,“噗”地一声,便把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刺进了小腹,鲜血染红了身前的状纸,把衙门口一众官员小吏惊得呆若木鸡。
这少年也是不认得俊下臣,要是知道被左右侍郎簇拥出来的这人就是他的杀父仇人,只怕他就不会自裁而是一刀捅向俊下臣了。
皇甫仉盃吓坏了,连声道:“把他拖走把他拖走大过年的,当真晦气,莫让他死在咱们衙门口儿。”
刘如璇道:“袁班头,你带人把他送走,找位医士赶紧治伤,且莫……且莫让他送了性命。”
眼看樊司刑冤死,他的儿子又举刀自尽,如今血流满地。生死不知,刘侍郎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旁边许多小吏也都生起兔死狐悲之感,默默低头,不再言语。
俊下臣见他们如此模样,不禁把怪眼一翻,冷笑道:“怎么啦?有人切腹就一定是冤枉?这桩案子是我来某人一手操办的。那樊司刑罪证确凿,朝廷明正典刑你们哭丧个脸,扮出这个样子作甚?是不是以后只要有人犯了王法,他的儿子跑来自尽就可以无罪释放”
俊下臣大声斥骂,那些官吏哪敢对答,纷纷回避着他的目光,刘如璇是寇卿宫侍郎,官阶不比他低,心中本就难过,又听他如此说话。心中大为不悦,便淡淡说道:“刘某有迎风流泪的毛病。就不多远送了,先走一步”
刘侍郎一拂袖子返身便走,俊下臣见了更加恚怒,咬着牙只是冷笑,心中暗想:“好你个刘如璇老子此番得以起复,皇甫仉盃来我府上送礼相贺,你刘如璇却佯作不知。如今又在我眼前让我难看,老子若不找个机会整死你,这来字就倒着写”
这时那些执役已七手八脚地把樊司刑的儿子抬起来。一溜烟儿地弄走了。皇甫仉盃又叫人往路上洒了些雪,埋住那摊血迹,这才对俊下臣陪笑道:“府君不要生气,莫为这等浑人坏了自家兴致,这大过年的……”
他才说到一半,俊下臣突然拔腿离去。原来他一转眼就看到了遥儿和姜德胥,当年他被贬同州,正是眼前这两个人所为,如今看到他们比自己当初还要落魄,俊下臣登时就开心了。
他笑嘻嘻地走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大惊小怪地道:“哟,这不是……姜……姜……”
俊下臣扭过头,向跟上来的皇甫仉盃道:“皇甫兄,这一位是?”
皇甫仉盃看到姜德胥,微微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向姜德胥拱拱手,道:“姜御史”
俊下臣一拍额头,道:“对对对,姜御史,哈哈哈哈……,监察御史,哎呀,姜御史,你这身官服穿着可真是精神呐,一下子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来某冷眼一瞅,都没认出来。”
姜德胥是什么人,出身世家,官至宰相,岂肯与他做口舌之争,自降身份。姜德胥冷笑一声,拂袖道:“性贪而狠,党豺为虐,早晚必遭恶报”说完,便向寇卿宫走去,瞧都不多瞧他一眼。
俊下臣被姜德胥这种彻底的轻蔑讪得满脸通红,他怨毒地盯着姜德胥的背影,直到姜德胥完全消失在寇卿宫门口,才又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向遥儿,遥儿微笑一揖:“下官遥儿,见过府尹”
俊下臣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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