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大结局）（2/2）

“就是他！”

“为什么？”

“听说沈佳人最宝贝这个弟弟，我要沈佳人生不如死！”韩悦脸上的恨意狰狞。

沈佳人最终还是去跟傅老爷子见了一面，再见面，两人的感觉心境完全不一样了，沈佳人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佳人来了，快过来坐。”傅老爷子对着沈佳人热情的招手，宛若两年前那个处处袒护她的给她温暖的老人，可是沈佳人心里清楚，他根本不是表面上这样。

沈佳人站在那里没动，神色有些戒备，带着点儿复杂看着傅老爷子。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老人，她甚至不知道，她的身世，是不是也是他自己杜撰，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少卿，去招呼佳人坐下。”傅老爷子见沈佳人不动，对身边的傅少卿说。

傅少卿走过去，对沈佳人说：“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

“不用了，我就是来见上一面，然后问几个问题就走，要不了多少时间。”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傅老爷子见沈佳人固执，也不强求，只是感慨的说：“你这性子跟你妈当年一样。”

自己的母亲被提及，沈佳人的脸色微变，看着傅老爷子说：“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怎么会这么问？”傅老爷子的脸色微微沉了沉，“难道你以为我会连自己的女儿都认错？”

“傅老爷子大概也许不会认错的，只是我自己怕认错了而已，毕竟，我是个天煞孤命，一进门就克死了公公，如今你好端端的在这里，我只不过是觉得世界上没有不可能而已。”大白天见鬼都见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傅老爷子被沈佳人这一番话给刺得心里不舒坦，但是仍旧耐着性子说：“佳人，我有自己的苦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你现在或许不能理解，等到以后，就明白了。”

“以后是什么时候？你吞了明诚，一统商界的时候吗？”沈佳人嘲弄的问。

“佳人！”傅老爷子突然动怒，但是很快的压下怒火，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傅老爷子告诉我，为什么？”沈佳人从善如流的问。

“你……”傅老爷子的火气又上来，但是看着俏生生站在那里的沈佳人，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你难道就一直以为，你养父跟你妈的死，是一场意外吗？”

“你什么意思？”沈佳人狐疑的看着傅老爷子，“这又跟厉墨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傅老爷子情绪激动起来，“佳人，你真该回家问问，你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到底对你隐瞒了什么？他除了是明诚的总裁，还有多少个身份！你跟他结婚这么久，孩子都有了，他可有告诉过你？”

“他不告诉我，肯定是为了我好，我只要知道他是厉墨成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就可以了。”沈佳人语气也激动起来。

“他是厉墨成，他是你的丈夫，他也是你孩子的爹，这些都没错，可他也是参与杀害你养父跟你妈的凶手！”傅老爷子怒吼。

“你胡说！”沈佳人声音不可抑制的尖锐起来。

“我胡说，那他呢？他当时作为现场的目击证人，他总不可能胡说吧！”傅老爷子说着，一指书房里面的人，沈佳人抬头去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佳宇，你怎么在这里？”

“姐。”沈佳宇走上前，伸手习惯性的想要来挽着沈佳人的胳膊，却被沈佳人冷着脸避开，她看着沈佳宇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我记得车祸发生后，有一个人过来检查，我记得那个人的脸。”沈佳宇面色痛苦的回忆。

“是谁？”沈佳人双全紧握，强迫自己冷静的问出口。

“是姐夫，不！他不是我姐夫，是杀人凶手！是杀害我们父母的凶手！”沈佳宇义愤填膺的说。

“你胡说！”沈佳人愤怒的吼。

“姐，我也不想这样的。”沈佳宇痛苦的抱住头，“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要是他！”

“佳人，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针对明诚了吧？”傅老爷子语气沙哑的说，那声音饱经沧桑。

“不会的！我不相信！”沈佳人摇头：“当时我才十几岁，厉墨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不可能是他！他当时还小！”

“还小？那你最好回去问问他，他在接手明诚之前都做过些什么？”傅老爷子嘲弄的开口。

“我会问的！”沈佳人双眼一眯，然后对沈佳宇说：“你跟我回去。”

沈佳宇毫无意义，跟着沈佳人往外走，周围也没有拦着，直到沈佳人走到门口，傅老爷子才说：“佳人，你妈当年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给我一点，当个念想，我现在老了，总是会想起从前的事。”

“没有。”沈佳人摇了摇头，面色痛苦，带着沈佳宇离开了。

傅老爷子看着姐弟两个的背影，面色沉沉，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沈佳人跟沈佳宇两个都没有说话，沈佳人脑子里乱成一团，脑中反复回响着沈佳宇跟傅老爷子的话，又想起前段时间她因为包贝贝的事情心情不好，跟厉墨成两个耍小性子，两个人在书房里的对话，那时候，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厉墨成提起自己的父母，分明就是欲言又止。

难道，厉墨成真的对她隐瞒了什么？

厉墨成回到家有点晚，卧室里没开灯，他以为沈佳人在睡觉，刚想离开，就听沈佳人说：“把灯打开吧。”

厉墨成回神，开了灯，一眼就看到沈佳人坐在窗前，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他走过去，温柔的拦着沈佳人的腰问：“怎么了？见面不顺利？”

“发生了点事。”沈佳人模棱两可的说。

“说来听听。”厉墨成声音温柔，一副聆听着的姿态。

“你不会想听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想听？”厉墨成揉了揉沈佳人的头发，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

沈佳人突然侧脸看着厉墨成认真的问：“真的？有关我父母的，你也想听？”

“你说，我就听。”厉墨成脸色不变的看着沈佳人。

沈佳人看着厉墨成脸色不变，暗暗松了一口气，“厉墨成，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不管我有多少个身份，我都最喜欢一个，沈佳人的丈夫。”厉墨成说。

“严肃点！”沈佳人失笑，可是这一刻明明笑着，下一刻却突然变了脸：“我父母的死究竟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话题转的突兀，要是心里有鬼的话，怎么样也会露出一点点不自然来吧？

“有关，但我不是凶手。”厉墨成回答的干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听厉墨成说不是凶手，沈佳人的心放松了下来。

“在你睡了我之后，没多久。”厉墨成故意将那个睡字咬的格外意味深长。

“佳宇说，他那天看到你，厉墨成，我是能相信你的，对不对？”沈佳人抓着厉墨成的胳膊，像是抓着一块浮木似的，说道。

“我给你看样东西。”厉墨成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沈佳人去了书房，然后从一个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来，递给沈佳人。

沈佳人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的字迹的时候，愣住了，她抬头看着厉墨成，厉墨成朝她鼓励的点点头，沈佳人这才颤抖着双手，看了起来，这其实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日记，镶嵌在一本书里的日记，她已逝去的父亲的日记。

“他竟然是军方的人！”沈佳人看了几页之后，吃惊不已，她还是第一次了解到父亲的另外一个身份，怪不得，她总觉得他无所不能，惊采绝艳，原来，他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他还是韩家的人，是韩修的叔叔，不过，当年他脱离韩家，也改了母姓，从此跟韩家没有关系。”厉墨成又爆出一个炸弹。

“那车祸的事……”

“不是意外。”厉墨成只用了四个字，就让沈佳人心里难受成一团，“是谁？梁桂芬？”

“还不清楚，但是应该快真相大白了。”

沈佳人看完了父亲留下的日记，对他那些鲜为人知的事，了解了不少，可是越了解越觉得那个人心里难受，这几天都精神恍惚的。

所以，当沈佳人接到韩悦的电话，说是请她独身前往去看一场好戏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一直有个念头闪现，有什么事，要揭晓了。

“萧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佳人在赶到韩悦说的地方，看到萧晨竟然捆着她的弟弟沈佳宇的时候，彻底怒了。

“为了救贝贝，我没有其它的选择。”萧晨看着沈佳人，脸色冷漠。

“你……贝贝在她们手上？”沈佳人看了一眼得意的韩悦，然后转头看着萧晨：“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骗你的？”

“沈佳人，这个时候，你再挑拨离间都不管用，听说，你跟包贝贝的关系也很好，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传言真的不可信。”韩悦说完，击掌两下，立刻有人带着同样被绑了个结实的包贝贝走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没事？”沈佳人这才发觉韩悦有些不对劲。

韩悦听了沈佳人的话，将两只手举到自己的面前，轻轻的抚摸着，然后给了沈佳人一个看白痴似的眼神：“你说呢？”

“真是狡诈！”沈佳人立刻就想明白了，然后指着一边呆着口罩遮住半边脸的人说：“那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楚思雨吧？还真是应了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沈佳人，你也就嚣张这一会了，待会怎么哭的都不知道！”被骂做祸害，楚思雨立刻恼羞成怒了。

沈佳人根本就不搭理楚思雨，然后看着被捆绑的沈佳宇跟包贝贝两个人陷入两难。

“萧晨，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抓了佳宇的？放开他！竟然想拿佳宇换我，你问过我同意了没有？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包贝贝一看沈佳宇被绑的样子，气的大叫。

“你没有的选择，同样，我也没得选择，我只要安全带你离开就可以，其他人的生死，跟我没关系！”萧晨冷冰冰的说，不近人情。

“我特么的太阳你大爷！”包贝贝简直要暴走了。

“我不知道我大爷是谁，不过我可以代替他。”萧晨面不改色的占着包贝贝的便宜。

“呸呸呸恶心死了！”包贝贝不给面子的连吐好几口唾沫，嫌弃的说。

“行了，别废话！交换人质！”韩悦不想听包贝贝大嗓门呱噪，说道。

“我不换！我不换！”包贝贝用力挣扎着，然后对着一边无动于衷的沈佳人吼：“沈佳人你男人呢？关键时刻这么不靠谱，割掉小丁丁！”包贝贝痛苦的低吼。

“贝贝，我想你了。”沈佳人看着包贝贝，又看看沈佳宇，说道。

包贝贝顿时就泪流满面，但是嘴巴仍旧很坏的说：“沈佳人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用你想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我告诉你，这些年我都一直是在利用你可怜你罢了，你以为我一个千金大小姐回真的跟你这种破落户做朋友？脑子有病吧你？我只是看你傻不楞冬的耍着你们玩罢了。”

沈佳人眼里的泪，也一点点掉下来，很快连成一片，她紧紧的抿着唇不说话，看着包贝贝跟沈佳宇两个被调换过来，突然扑上去抱着包贝贝大哭。

“你滚开，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个外人连自己从小长到大相依为命的弟弟都不要，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走开，我不要理你了！”包贝贝看着对面的沈佳宇一直忍着眼泪不说话，心疼的哇哇大哭气来。

“萧少，请让你的朋友安静，不然，我们就要采取措施，强迫她安静了。”韩悦不耐烦的看着包贝贝说。

也不知道萧晨对包贝贝说了什么，包贝贝果然安静下来了。

韩悦似乎是十分满意自己的威力，看着沈佳人漫不经心的说：“沈佳人，现在轮到你了！”

沈佳人看着韩悦，“你到底要做什么？”

“把那盒七彩明月珠给我，我就放了你弟弟，既往不咎。”韩悦说着，轻佻的看了一眼沈佳人，但是眼里十足十的威胁。

“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沈佳人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会之后，说道。

“你可以不知道，只要你付出不知道的代价来。”韩悦根本担心沈佳人周旋否认，“不过你说一个不知道，我就让人割掉你弟弟一根手指，看你到底知不知道。”

说完，韩悦对手下人示意，就要动手。

“等等！我知道了！”沈佳人急忙说道：“我记得我父亲曾经给佳宇一盒珠子，个头很大，样子很好看，但是那个盒子很奇怪，只有他跟我弟弟能打开，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就是，盒子在哪里？”韩悦一听沈佳人说知道，立刻追问。

“我当时从老家搬过来的时候，放到厉墨成密码箱里要厉墨成保管了。”沈佳人有些忐忑的说。

“沈佳人你敢耍我？”韩悦一听沈佳人提到厉墨成，以为她是要趁机搬救兵，立刻阴沉了脸。

“我不敢骗你，当时我父母车祸，就留下那么点值钱的东西，后来我们便一直带在身边，可是那珠子一看就知道值钱，我又不能总是带在身边。放在厉墨成那里保险点，而且我值钱的东西都是厉墨成帮我保管的。”

“你最好别骗我！”韩悦冷笑，“不过，有你跟你弟弟在手里，就是你骗我我也不怕，除非他不要你们了，不管你们的死活。”

“这种时候，我没必要骗你，那盒子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随便能带出门的，好看不中用而已。”沈佳人说完还撇撇嘴：“真是小人之心。”

韩悦倒是没再跟沈佳人两个争执什么，萧晨打算带包贝贝离开，包贝贝坚决不肯，跟沈佳人站在一起，大有同生共死的架势。

韩悦压根就不理会包贝贝跟沈佳人的情绪，她的世界里就是唯我独尊的，于是命令人给厉墨成打电话，并交代他拿来那盒珠子。

半个小时后，厉墨成拿着个盒子，跟厉墨白两个来到这里。

沈佳人一看厉墨成手里的那个盒子，眼神就犀利起来，生气的瞪着厉墨成。

这珠子肯定不是一般东西，不然韩悦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心急的想要知道，可是厉墨成竟然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了。

厉墨成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摆，“放人！”

韩悦拿过那个盒子，迅速找到窍门，打开那个盒子，然后看着里面九颗珠子的时候，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韩悦突然变脸，对着手下的人说：“杀人灭口，一个不留。”

只是，她说完了后，发现根本没有人理她，她恐慌了一阵，然后再次吼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呼应，韩悦倒是没有惊慌尖叫，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来，抵在沈佳宇的太阳穴上，威胁到：“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沈佳人等人，果然投鼠忌器，不敢动一下，生怕韩悦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不过，韩悦却低估了自己用枪指着的男人，等她反应过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叛变正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的时候，才明白大势已去。这分明就是眼前这些人早就给她设好的圈套，而且分明不止眼前这些人，她身边的手下也都是在陪她做戏，早就叛变了。

看着韩悦蹦跶半天的人也累了，正准备撤退呢，忽然听到萧晨大吼一声：“贝贝，小心！”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众人回神，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楚思雨的金属手臂伸得好长，此刻正抓在萧晨的胸口上，像是要将心挖出来一样，抓出一个大洞。

“萧晨！”包贝贝刚才正看着厉墨白走神，猛地被推了一下，回过神来就看到这副惨状，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楚思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血泊里了，眉心一颗子弹。

“贝贝，对，对不起。”萧晨气若游丝的握着包贝贝的手，然后又费力的扭头看向厉墨白，说了一句：“一，一直是，你！”说完，闭上眼睛，脸上竟然露出个解脱似的笑容来。

包贝贝一下子跌坐在地，身手去捂着萧晨的胸口止血，可是那里破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血更是疯狂的往外涌，根本就堵不住，包贝贝很快两手都是血，她却不放弃，神色认真的用两只手都去堵，好像只要将伤口堵上，萧晨就会没事一样。

“贝贝！”沈佳人沙哑的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包贝贝抬头对着沈佳人一笑，竟然比哭还难看，说道：“佳人，怎么办，我堵不住，好多血。”

“贝贝！”沈佳人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包贝贝抱住。

“前段时间他把我抓走的时候，我还骂他狼心狗肺没有良心，他说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我看，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他有心的，他怎么会没有心。”包贝贝的双手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声音颤颤地说着，“有心的有心的。没心没肺的是我！是我！”

“贝贝……”沈佳人哭着说：“不要再说了。”

“他有心的，没心没肺的是我，是我……”包贝贝一直重复这句话，人已经陷入痴狂状态，最后还是厉墨白受不了，上前将包贝贝打晕，抱着离开。

因为发生了萧晨的事，本来沈佳人还要继续看戏，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的，但是都没了心情，最后在面对傅老爷子的时候，沈佳人心里只剩下冷。

“没想到，那盒珠子的魅力这么大，一个韩家，为了得到它，不惜将自己的亲生骨肉谋害，而你，也竟然机关算尽，勾结外敌。”

“佳人，你那是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威力。”傅老爷子眼中露出几分可惜与向往来。有了那个盒子，他可以控制一个帝国。

“我已经见识过了，冯杰就是因为那些恶心的东西死的。”沈佳人厌恶的说，想起冯杰的死状，她就禁不住头皮发麻，听厉墨成说，韩家有一个地方是专门研制这种东西的，只是他们的实验并不怎么成功，那只盒子里的是9只沉睡的母蛊，每一只都是不一样的作用，但是凶残跟灭绝人性的效果是相同的。很难想象，那么精致的盒子，那么美丽的珠子，里面竟然养的是那么邪恶的东西！

而为了这些邪恶的东西，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殒命。

傅老爷子还想说什么，沈佳人已经不给他机会，其实一家人真的要看缘分的，“放傅少卿自由吧。”这是沈佳人留给傅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

韩悦一出事，韩悦的父亲宣布辞职，紧接着，韩家因为涉嫌旧案，韩明珠被带走立案调查，韩老爷子也被监禁，韩家一夜之间大厦倾塌，只有韩修的父亲一脉独善其身。

楚越也因病辞职，在家疗养，宣布退出政坛，不问政事。楚非墨对外宣称弃政从商，楚老爷子受不住打击，直接中风住院，往日精神矍铄的老头，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至于钟雪梅，在楚越的坚持下，最终签订了离婚协议，跟楚非墨两个搬出去住了。

楚家人这次是真的完完全全退出政界，一时间，a市政坛一片哗然。

韩家跟楚家一出事，钟家直接遭受重创，好几个身居要职的钟家人都被撤换降职或是双规，一时间，a市风声鹤唳，风云诡变。

“怎么会这样？”沈佳人这几天恨不得生出八只眼睛九个脑子来看这些新闻，一双眼睛一个脑子根本不够用啊。

“时候到了而已。”厉墨成云淡风轻的开口，脸上的神色有点高深莫测。

“韩家涉及什么旧案？难道是妈妈……”沈佳人拉着厉墨成好奇的问。

“当然不可能仅凭这种小事。”厉墨成义正言辞，“是白司令的案子平反了。”

沈佳人剜了厉墨成一眼，白司令的案子平反固然是大事，但是她也绝对不会真傻得认为婆婆那件事真的在这次事件中被厉墨成这么轻飘飘的用这种小事给揭过，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最记仇的！看钟家那些人的下场就知道了。

“楚……”楚越怎么样了？沈佳人想开口问一下，可是看了下厉墨成的脸色，又识趣的将话吞了回去。

“这次的事，还有上次傅氏的事，他都帮忙了。”厉墨成眼神有点晦暗难辨，语气也有些复杂。

“他不会是真的病了吧？”沈佳人干干的问。

“是真的病了。”厉墨成声音有些低沉：“可能，活不了几年了，医生说好好养着，也就一两年。”

沈佳人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紧紧的握着厉墨成的手：“那我们抽空去看看他吧。”

厉墨成没有说话，但是沈佳人已经知道答案。

上次楚越将她带走，逼厉墨成跟厉雪舞与他见面，她当时看楚越还没有打算放手的样子，可能是后来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又得知厉雪舞有了身孕，才下的决定吧。

楚越这个人，沈佳人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他这一生身居高位，呼风唤雨，人前风光无限，可是过的并不幸福，想要的，终究还是得不到。

想到楚越，沈佳人又不免想起包贝贝，自从萧晨出事之后，包贝贝受到一个包裹，里面是她跟萧晨那天在酒店里的监控录像的未删节版，那短暂的几秒，包贝贝喊了一个名字：“厉墨白。”原来，她只不过是被萧晨催眠，将萧晨当成是厉墨白了而已，而最终，她跟萧晨其实什么也没发生。沈佳人让包贝贝将这个录像寄给厉墨白，但是包贝贝却将优盘冲进马桶，她在沈佳人不解的目光中笑了笑说：“我准备出国留学了，充实一下自己。”

“那大白跟蜜儿怎么办？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不挽回了吗？”

“看缘分吧。”包贝贝抱了一下沈佳人，很用力，窝在她肩头说：“沈佳人，我觉得自己之前就是太幸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害了他们两个，现在我要让自己优秀起来，做一个可以跟他匹配的人。至少，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紧紧地靠在一起，都没有再说话。

人这一生，得失之间，一直在选择取舍，有人贪恋权势，却始终求而不得，机关算计，最后却落魄收场，有的人追求情爱，却又不得不被逼上高位，有情人蹉跎无份，一世无缘。

“厉墨成，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沈佳人往厉墨成的怀里偎了偎，感慨道。

“嗯，我也是。”厉墨成抚摸着沈佳人的头发，“我有你们就够了。”

他不是个野心膨胀的人，这么多年打拼，一开始只为了给妈妈争口气，护家人周全，后来却是因为事业不断上升，实现了一个男人的价值，可是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做出一份惊天伟业来，他要的不过就是如此，用自己的肩膀，为娇妻爱子撑起一片暖阳。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题外话－－－－－－

谢谢你们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