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忆梅下西洲,折梅寄北(25)(1/2)
86_86950翌日,霍光果然疾行匆匆入宫面圣。方跪拜礼过,紧跟着就匍匐在地,请罪叩首,所为正是昨夜椒房殿有宫婢遭欺侮一事。刘弗陵未与他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一如既往对皇后多有袒护,将后宫种种波澜归咎于皇后年幼,长御不力之上。在霍光坚持下,他才不得不下了道旨,以罚椒房殿几日用度为终结。
正如霍光明知这个少年天子不可能对皇后做出狠戾之事一般,刘弗陵也深谙霍光心理。他越是四两拨千斤,做得不在意,越是让霍光忧心忡忡,揣度不停。而此时此刻,他恰恰需要这位先皇留给他的重臣分散些心思,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去处理一些迫在眉睫的要事。
送走霍光,刘弗陵紧召了金赏进来,金赏与金建交接过后,已是知晓昨夜之事。相比金建的不安,他镇定得多。
跪拜礼后,刘弗陵让他上前,好方便两人说话。
金赏道:“臣已查明,接任范明友一职者,恰是前几日冒犯大将军的那位尚符玺郎,名唤赵越者。”
“其人不过因祖上荫德进宫任了郎官一职,自幼规矩,家中唯长姐主持,并无复杂背景。”
刘弗陵颌首。金赏迟疑,刘弗陵沉眉:“何事不可对朕言?”
金赏一咬牙,说道:“赵越调任未央宫卫尉,尚符玺郎一职必由大将军亲信担任,如此一来,那玺印还是落入了大将军之手。”
“然则如何?”刘弗陵手抚着汉节,浑不在意,“君以为不过小小的尚符玺郎,能看管得住什么?”
“大将军将此人调任至斯,必另有一番计较。尔切不可拘泥于玺印一事。”
“诺。”金赏不甚受命。躬身站在刘弗陵身后。
沉寂的天子再无话说,金赏立在其后凝着他清孤的身影,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儿时第一次随家翁进宫面圣时的场景。室内烟雾袅娜,重纱叠幔布之后只有一个小小的,穿着孝服,却异常挺直的身影。那是血雨腥风之后的大汉朝迎来的又一位天子,一个虽万人之上,已然失怙失恃的年幼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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