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1/2)
这段时间魔都连日阴雨绵绵,山庄的生意进入淡季,正好大壮的夜校课程也告一段落,故而持续了一年多的忙乱时间后,大壮终于能歇息一段时间了。
晚饭后小两口照例带着宝宝出去散了一会儿步回来,三个人窝在客厅的电视机前看电视。
大壮无聊地看着电视机上的天线宝宝从一个绿油油的山头探出诡异的脑袋,拍着手哈哈笑着说:“丁丁,丁丁的帽子。”“拉拉,拉拉的滑板车。”
宝宝瞪着一对圆溜溜的黑眼珠,看得专心极了,不时地拍拍小胖爪子,跟着电视里的天线宝宝一起念:“宝宝,宝宝的帽子。”“宝宝,没有帽子。”“爸爸,帽子,给宝宝。”
临时找不到帽子,安程就用报纸叠了一个给宝宝扣在头上,宝宝顿时笑开了花,抬起两只小胖胳膊捂住头上的纸帽子,高兴地说:“宝宝有帽子。帽子,漂亮。”
“嗯,”安程很投入地陪着宝宝说话,力图引导宝宝说更长的句子:“戴帽子的宝宝最漂亮。爸爸下次带宝宝去商店买新帽子。”
宝宝开心地拍着小巴掌,眼睛笑得豌豆荚一般:“嗯,宝宝要新帽子。宝宝去商店。宝宝去玩大房子。”宝宝说的“大房子”就是商店里常见的儿童游乐区,里面一般有个塑料硬壳的彩色房子,很多小朋友在那里玩梭梭板之类的,每次去商场,宝宝都要在那里玩一圈,不然就哭得一脸的眼泪花儿。
大壮无聊极了,电视节目无聊,对话无聊,唯一有聊的老婆偏偏忙着照顾宝宝,理都不理自己。
安程穿着一身暖意洋洋的棉绒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配上他那样修长有度的身材和精致的脸,即便是这么没型没款的样式也穿出了风情,还有额前的黑发微微垂落,遮住一点侧脸,越发显出秀挺的鼻尖和丰润的嘴唇,越发叫大壮看得心痒痒地,想要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反正儿子啥也不懂。
大壮不动声色地蹭过去,假装加入他们,手掌搭在安程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问:“宝宝喜欢什么颜色的帽子?”
宝宝:“紫色。丁丁是紫色。宝宝喜欢丁丁。”
大壮瞟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个叫丁丁的大号天线宝宝,笑着说:“原来宝宝喜欢丁丁啊。”若无其事地说着没营养的话,一只滚烫的手掌却顺着安程的肩膀往下摸。
安程侧头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看在大壮的眼里,这不是勾人的小眼神吗?于是,一只狼爪越加往下,直接探到了安程的腰上,在那细腻的肌理上反复地婆娑抚弄……
混蛋啊,儿子还在这里坐着呢,就耍上流氓了?安程又是一记眼刀。
大壮厚着脸皮说:“我摸摸你身上有蚊子叮的包没,好心好意给你挠个痒痒。”
家里没蚊子好吧,到处都装了纱窗的!再说,这是冬天呢蚊子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少跟我这不要脸了!安程瞪他。
大壮摸摸鼻子,说:“这小家伙怎么还不睡觉?我们大人都要睡觉了!”把后面的“睡觉”两个字咬得很重,暧昧的含义不言自喻。
可惜,小家伙现在没人接手,因为许阿姨正在厨房忙着给宝宝的玩具消毒,大壮没办法抱了老婆不管不顾地去滚床单。安程对宝宝的事情一向细心,除了奶瓶、奶嘴、餐具和擦嘴口巾要消毒之外,甚至要求把宝宝经常玩的玩具都用开水高温消毒,因为宝宝可能会拿到嘴里咬。
没办法叫许阿姨把宝宝抱走,加上老婆也不配合,大壮的企图没实现,正想着算了算了不骚扰老婆了,太庸俗了,还不如看看报纸提高一下素质呢,就听见外面“叮咚”一声门铃响。
大壮去开门,见是小区的保安,拿了一个信封递过来,笑容满面地说:“田先生,您的快递。”
“快递?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大壮有些纳闷,再仔细一看,收件人一栏写着自己的名字,而寄件人不详,便有些警惕了,说:“不会是什么危险品吧?”
保安忙说,“放心吧,田先生,为了业主的安全,我们保安室都配置了红外线检测仪,对送来的快递进行过内部探测,确定没有危险易爆炸的物品才会送来的。”
“哦,那谢谢了。”大壮关了门,拿着快递信封进来,自言自语地说:“这是谁寄来的快递?要是客户都是寄去公司的啊。”
安程递给大壮一把剪刀,说:“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壮剪开大信封,里面掉出来的,是一张请柬。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漂亮的英文字。
安程一眼瞥见,好奇地问:“是不是什么免费的汇演节目?随便拉人去看呢?”
大壮的表情却有些怔忪,盯着下面一排小字死死地看着,没出声。
安程急忙凑过去看。
那一排字写着:“想知道您父亲裴伟泽的真实面目吗?想知道您母亲裴紫萱当年为何越国出逃吗?一月十八日晚六点,惠山路1008号汇通别墅99号。不容错过。”
大壮和安程两人对视着,都从这请柬中嗅出了不寻常的阴谋气息。
同时,也有些许带着颤栗的期待。
也许,当年的谜团终于要揭开。
1月18日晚7点,大壮和安程不放心许阿姨一个人在家照料宝宝,索性将宝宝送到周爸和傅爸那边,再开车过去,不到六点就早早抵达了指定地点汇通别墅99号。
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来指引他们进去。
大壮和安程之前看请柬上写的是别墅,便自己脑补出一幅豪富之家的景象,没想到的是,这别墅根本没装修,连门都没有,黑洞洞地一片,正中就一把椅子,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毛呢西服的男人,正看着一个日记本模样的东西。
这种黑帮片一样的场景叫大壮和安程都不禁定在那里,有摸不清状况的惧怕之情,同时脑子里血管一脉一脉地跳动,是紧张和兴奋相掺杂的情绪。
男人抬起头,一对锐利的鹰眼定定地看了大壮几秒钟,蓦地勾起唇角一笑,说:“田大壮?紫筠的孩子?”
大壮注意到男人说“紫筠”这两个字时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挣扎,不禁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是。你认识我娘?”
男人自嘲地一笑,说:“岂止是认识?我和她的关系深得很……”
男人的拳头攥紧,半响,松开,又攥紧,再松开,似乎这样,能平息一点他心里的浪潮。
终于,男人垂下头,涩然地说:“裴紫筠,是我的妻子。”
大壮和安程都齐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男人唇边的法令纹抿得深刻,鼻子里发生一声冷笑,说:“而且,我和裴紫筠的婚姻虽然早就是名存实亡,但是,并没有离婚。所以,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仍然可以算是我的妻子,而你,”
男人看着大壮,眼神里含着复杂的意味,慢慢地说:“而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我的儿子。当然,血缘关系的事实可以证明,你不是。”
这句话的隐含的意思似乎在侮辱已经过世的母亲,大壮的脸色不禁变得青白,带着疑惑和愤怒怒视着男人。
男人不慌不忙地将他手里原本就拿着的本子打开,取出一张古旧得发黄的纸,在大壮的面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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