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番切之路2(2/2)
“看来,寒鸩坛的人也要出手了。”则祁看向欧阳昃枫。
欧阳昃枫并未有所回应,车夫那满脸的黑纹,的确是寒鸩坛特有毒物所致。
“姑娘,盯着你的人看来不少,你还是小心为妙。帝不是要免你罪责了?这几个人怎么还这么大胆子追着你不放。”曲汤汤将短刀收回,“少庄主,接下来怎么办。”
“此地不宜久留。”欧阳昃枫走近马车取下车辕,将缰绳递给画凝言。
“多谢公子,你们回去吧。我都被你们送到了,你们难道还想去我住处吃个饭啊。”画凝言牵过马,伸手抚顺鬃毛。
“郡主,不——姑娘,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调皮了。”曲汤汤两条浓粗墨眉将近要挤在一处,手指不停转动左手手指上一枚鸡血藤所制指环。
那指环是葛皎娘亲手所制所赠,纤细玲珑指环,套在这膀大腰圆之人指上,倒有些违和之感。
“各位将我平安护到此处,已是不胜感激。再者我们人多,目标也大,更不利于逃脱。他们如果要杀我或是如何,你们把我送到住处,危险也不会消失,难道还要护我一辈子。”画凝言抱拳礼见眼前这几人,“今日之恩,画凝言铭记于心,有朝一日必报。”
说罢便骑马而上,伸手轻抚了右肩处,略感疼痛。勒紧缰绳朝那白衣之人一言,“欧阳公子,你那一掌我记着了,日后必要找你还回来。”
随即骑马离去,身影纤细,墨发扬舞,蓝衣如莲,好不潇洒。
“少庄主。”则祁看那背影消逝在夜色,不禁一问,“她还能活多久?”
“七天。”
其余几名家仆惊异之色显露于面,面面相觑甚是不解。
“少庄主,怎么回事?什么活七天?”曲汤汤接了话。
“她中了毒,耳垂之处已泛黑。如果没有解药,可能,只能活七天了。”则祁回应道。
“什么毒?”
“黑雀尾。”
“寒鸩坛五公子徐植的黑雀尾?”曲汤汤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他?”
曲汤汤知道,徐植此人,擅长将毒与香混为一体,香魅毒烈。
寒鸩坛更有自己的规矩,那便是坛中之人制毒者,必须知晓毒之用处。若有人求毒,必须告知毒为何而用,用之于谁。
世人都懂这规矩,也没人敢乱这规矩。因那寒鸩蚕,确实威名。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有,也不会有人想试一试这种死法。
坛中每每用过的一颗药,一滴液,一抹粉,皆被寒鸩坛记录在册。
此册是为密,不外漏,不公示。每用一毒,经手之人便告知寒鸩坛大公子徐笺,由他提笔而记。
每一毒,知者三人。给毒者,用毒者,徐笺。
寒鸩坛从不问是否关乎情理,不问是否违背道理,有求必应,求毒必给。而徐植,恰恰是寒鸩坛的特殊,若非死者该死,哪怕那人或畜生仅仅只有一分情有可原,他都不会赠毒或卖毒去害死他。
如此一人,怎会将他的黑雀尾用在画凝言身上。
欧阳昃枫不知此举为何。是为阴差阳错,或是精算密谋。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轻举妄动只会让墨白山庄陷入困境。
而那女子,是否该救,他竟一时迟疑。素日帝令他只是遵守即可,非是不得已而为之事,他不会做。
而此次,帝令之言,送到即可。
他自知,他非是热心之人,也非是多善之人。而在此女子身上,他觉察自己有所变。
这变,只是因为未曾把画凝言送至居住之地么?
雀跃之鸟,濒临死亡,他见过许多。而这一只,他救或不救。
欧阳昃枫扪心自问,一时之间他没有答案。
“回山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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