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踏入枫林1(2/2)
“轻一些,会不会怜香惜玉。把她带回去。”男子说了最后一句话,睨一眼画凝言,负手转身。
“公子,她是不是同昨夜那位姑娘一样,是误闯的?”一黑衣人问道。
画凝言声喉被那一针扼哑,亦说不得话,心想这些人是正派人士么?喉间哑声呜嗯欲讲什么。
“我不认识,亦不知晓。带回去审问一番。”叶峥游思前想后,怕手下走漏了这蓝衣女子逃入竹林的消息,又加了一句,“这人鬼鬼祟祟,小心为妙。老规矩,抓获疑似奸贼者之事不可张扬,违令者死。”
“是。”
“此人我带回审问罢,你们留此地继续查看异动。”叶峥游抬手示意,那几黑衣遮面人便在顷刻间消失于竹林。
画凝言手脚不得抗拒,被人带往一路。
竹林深处,竟是一处山庄。山庄均由白色石头所砌而成,古朴而显恢宏之气。山庄外围石柱,高低没有规律可见,最高近一丈,最矮也不过到膝盖处。除此以外无任何人侍卫。
沿着小路近前,看到仅有的两根高度对称的石柱,中间隔有三丈之远,这就是入山庄的“门”。
石柱左刻“墨”。
石柱右刻“白”。
叶峥游想起那根针不能留存人身太久,否则将会致痴。二话不说忙将那银针拔除,只见画凝言针眼处渗黑血一滴。
“此地可是欧阳伯父的山庄所在地?”画凝言终于意识到什么。
“倒是不太聪明,反应真久。”叶峥游似是了无生趣评价一番,“我不觉得你没有听过外界对我山庄的称号。”
“青里白,白里红,红里黑,黑里白,白里青。”画凝言回忆起来父亲曾经说过的这几句话。她心想,“青里白,难道说的就是这片竹林。”
“对,没错,青里白的青,就是这竹林,青里白的白就是这白石柱。”没等画凝言继续往下想,黑衣男子像是知道她想法一般接了话。
再无任何交言,两人进入山庄。画凝言的脚下,皆是血印。
通过一石梯,再行一处碧色小湖,画凝言被带到“敬堂”处。
敬堂空无一人,画凝言只身站着将近有半炷香时间。她不知该作何,就这样被带到这里,也不知此地究竟是不是欧阳伯父的山庄,也不知等待她的是福是祸。
想起不知去向的父亲,想起不知生死的母亲,想起王府的祸乱,画凝言有一刻麻木了心神。
“阿姊叫什么名字?”欧阳婉儿抬眸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的女孩。
画凝言听到声音,低头才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小女孩,身量娇小,一双明眸望了过来。
“婉儿,不可无礼,你先出去玩,爹有事和这位小姑娘说。”后堂传来一声话语,接着一身着玄色,年长者走出。他身后跟着一位少年,这少年剑眉星目,高扎墨发,腰别飞镖。正是方才带她来这里的人。
画凝言看到为首的人腰间挂配。墨色玉,篆刻一对羽毛,中间镂有墨字,心下便终于安适许多。声音些许带有泪腔,眼尾泛红,问了一句话,您就是欧阳伯父?”。
“嗯”。
“凝言多谢伯父救命之恩。”画凝言一时之间委屈之情,心痛之意涌入脑髓。眼泪聚满眼眶,从那微红眼里掉落。似有千言万语与这位未曾谋面的父亲知交相诉。
未等画凝言再说其他,站在一旁的欧阳添缓缓覆掌示意安抚她情绪。“从今天起,你再也不用这个名字了,你将会有一个新名字。”
画凝言不解,却未曾说何。
“我且先将你安置一处。事到如今,我们需从长计议。”
欧阳添坐了厅堂主位,一仆上了热茶。
“庄主,辛灵子求见。”
“劳他稍等片刻,我有一事处理。”
“庄主,他已经到了敬堂门口。”
“让他等等,我......”未等欧阳添言罢,一少年人便入了大堂。
“恩公,此次前来与恩公辞行。”
那男子约莫十七八岁模样,生得极为秀气,发髻中插有一根月白色骨簪。
辛灵子见了欧阳添便是拱手一礼,立于厅堂。此人腰身直立,极其规矩。眉心落有一红色印记,那印记是为两弯弦月相背。
那人全身灰衣,腰间盘有一串柳条枝做腰带。脚踩木屐,左手握有一拂尘,眉眼中颇有灵气。
欧阳添将手中热茶放置桌案,起身与画凝言而道:“你且等我片刻。”
“伯父您先忙便可。”画凝言点头应和。她手指冰冷,额头肿痛,心底惶然,紧攥那把断剑。
“你随我来。”欧阳添对那手携拂尘之人留话,便去了后堂。
辛灵子提步跟上,身至画凝言身侧之时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对只是一瞬,男子微怔便收了视线,随着欧阳添去了后堂。
画凝言清楚地看到,那人看她之时眉头稍皱。
她并不认得此人,看其装扮该是瑶谍山的人。
她只知,瑶谍山曾以修仙为名,后因修行卜筮之术便饱受争议,负面之言层出不穷。
有人言,山上之人早已不复当年仙资,坑蒙拐骗混迹江湖,早已沦为邪道。何所谓仙长,是为神棍差不多。
“恩公,她怎么在你这?”
“你识得?”欧阳添略抵触此人之言,心存疑虑看着他。
“家师曾卜筮,那卜筮出的结果于纸上现出画像,与大堂那女子颇有几分相似。”
“哦?作何卜筮?”
“家师言之不可说,我也未曾知晓,只是见过那画像而已。”
“巧合罢。”欧阳添不以为然,问之,“你此去,归往瑶谍山?”
“当然。恩公还有何吩咐?若无事,我便该走了。”
“你当年救我一命,如今我也救你一命。如今你我二人两清,以后可不必再见。”欧阳添言之不带一丝犹豫,态度明了说了这么几句话。
辛灵子闻言唇角略扯诡谲之色,“恩公这么快就想撇清关系?真是让人伤心。”他喉处发笑出声,“恩公无情,但我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说罢便转身扬袖摆手做了告别。
欧阳添藏袖之手紧蜷,眉心之处略显沟壑起,神色僵硬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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