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1/2）

偏入虎穴 第七

猜出其中原委，三人反倒没有了初进君仙界时的热情，悒悒地一路朝着正南方上台城而去。百里诺打量冷月影神色，没敢招惹，悄悄凑近无毒，打听三大灵兽的事。无毒告诉他，天地混沌之时孕育了三个灵胎，到了清浊分别之时，就是灵胎成形幻化之时。其中至阴之气结于冰川造就白凤，也就是冷氏老神，至阳之气结于林下造就白鹿，半阴半阳之气结于原上造就白蟒。后来白凤因常年居于冰雪之地，因此被俗唤做“冰凤”，经由冷氏一支发扬光大。白鹿、白蟒两支却早在多少世前就消失无踪，不知后人身在何处。

无毒还解释了，为何众多上古老神衍生出大队的徒子徒孙，而冷月影辈分独高，因为再古老的老神论出身也越不过三大灵兽。其二，若沈冲天真是白鹿的后代，那他一身至纯至阳之气就是理所应当，白凤还是浑身至臻至阴之气呢。不管沈冲天的白鹿，还是冷月影的白凤，体内秉受着天地初始之气，于众仙之中颇有鹤立鸡群之势，更不要说在地界凡人之中，能被郝隐这只万年的大狗嗅辨追踪，不足为奇。

百里诺听完幽幽问道：“那为何咱们这一路都很安全？”

无毒叹息道：“说明冲弟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三大灵兽取一个足矣。”

百里诺追问道：“取一个什么？”

无毒扭头看看冷月影，低声道：“白凤心之血珠、白鹿肝之泪珠、白蟒颅顶髓珠。”

百里诺惊叫：“剖心、挖肝、开颅？”

无毒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上台城坐落于深山中，三人转过一道又一道山梁，终于在群山之中望见露出一道的城脊，只是山路崎岖回旋，望得见走不到，他们心急火燎地又跑了一日才抵达城下，四顾却不见高台。在城门处，三人拦住几位百姓一打听，人们世代口口相传这里确实有一座高台，俗号通天台，至于在哪里，却无人知晓，有指向城中的，有指向深山的，还有一问连摇头的。

冷月影、无毒、百里诺三个选了一处茶舍坐下，暂缓一缓心气，寻思对策。冷月影见无毒、百里诺均紧咬嘴唇，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言道：“那幅画取出来，我再细看看。”

百里诺忙朝行李中取出卷轴，见无毒胳膊连袖子一扫，将桌上茶器果碟归置一旁，又寻来抹布擦净桌面，这才小心在桌面上慢慢摊开画。冷月影指尖在画面上摩挲逡巡，查找分毫细节。在点到画面中间环绕的驾云仙人时，他指下停顿，琢磨一番，头也不抬，低声问道：“你说魔界每年都考量人才送去成仙？”

百里诺点头：“是啊。”

冷月影又问：“这些入选的人，是不是男女老少均有？”

百里诺一个诧异：“啊？！”

无毒忙凑过来，挑眉问道：“冷大秘神，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冷月影抬头，指下一点画面，得意却又不敢高声反问二人道：“若他们成的是这种仙呢？”

百里诺听出话内含义，不禁脊背发凉。

冷月影讥笑道：“前几日还抱怨呢，如今来看，幸亏你是个野孩子，逃过一劫。”说着有向百里诺和无毒解释道：“你们想过没有，那么多魅影阴兵哪里来的，就靠每年各处贡献四个年轻人？况且这个方法还是无念带来的，无念来到魔界才多少年，焉能吃出一支大军。”

百里诺反驳道：“可我确实见到那些魅影阴兵的衣着，分明就是帅府中的模样。”

无毒反应过来：“藏小于大，化零为整。或是被献祭，或是被炼丹，都不是好下场，都会化作冤魂，索性就凑在一处，这样才不会被人察觉出帅府的私密事。你自幼未离开过军营，冲弟头一次进魔界，你两个出军营就到了帅府，满眼所见都会先入为主，混淆其后所有判断。如此一想，就有了线索，怨气越重，通天台就越近。哎呀！闯界将军啊，闯界将军，你要真是条灵犬，就嗅辨出怨气，带我们找到通天台！”

闯界将军真不亏被喂下的大量丹药，在城外东嗅西探半日，领着三人直奔东南方向的深山高岭而去。无毒边催动坐骑跟上闯界将军，边问百里诺：“这里一路向东南最终会走到什么地方？”

百里诺搔搔头：“东南方是十方城之一的五帝城，五老的大本营。”

冷月影和无毒交换一番眼神，点头不语。

穿山越岭半天，百里诺不禁抱住肩膀：“深山中果然寒气重。”

无毒道：“只怕不是寒气，而是怨气袭身，”接着一指前边半山腰；“看，大队的士兵把守着道路，说明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