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拜堂,惊变(1/2)
震惊我星华。
星华眼眸瞪得大大的,可是废了好一阵功夫才堪堪消化了顾清风的话语。
“贴身婢女”?“怜香惜玉”?“十年八年”?
好家伙,星华直呼好家伙。
区区一个凡人,不过是长的和南极大帝面容有些相仿罢了,竟也敢让她这么一个群星的长公主,美貌冠绝六界的星辰去屈尊当他的婢女?还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我呸!”
星华猛地扭头,避开了那家伙的爪子,怒目而视:“顾清风,你莫要欺人太甚了!竟敢让本姑娘屈尊当你的贴身婢女?送你两个字,休!想!”
“呵,小爷我有何不敢?难道就凭你那兄长?广平王鸿渊?”
顾清风玩味一笑:“别人或许忌惮鸿渊,可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还在乎区区一个将军,一个亲王?”
星华又郁闷了,这家伙真的是堪比妖怪的存在,脸皮竟然厚到无懈可击。自己原打算搬出鸿渊的身份,压他一头,可现在看来,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但无论如何,星华仍有职责在身,虽然为了圆谎杜撰出了一个莫须有的“鸿尘”,但她又怎会真正去当鸿渊的妹妹?去做顾清风的侍女?作为一个戏子,光是鸿渊这个角色自己的戏份,都还有大把没演完呢……
“顾清风,我们之间的账,以后可以慢慢算,不急于这一时。”
星华无奈,只得祭出最后的底牌,狐假虎威,以理服人:“这里是陈家,这身衣服是莲儿妹妹的嫁衣,本姑娘不过是见猎心喜才试穿一二。你现在划烂嫁衣,现在和本姑娘在这里僵持不下,就是在破坏皇家赐婚!就是在无视皇威!就算你不怕哥哥,可难道你还想让顾家家主和皇上再借此由头把你发配到边疆去吗?”
一提及发配边疆,顾清风顿时气息一滞,神色变了变。对他而言,这恐怕是一段惨痛的回忆。
星华见此暗自欣喜,又赶忙添了把火,拍着胸脯保证道:“顾清风,本姑娘答应你,只要你不在此时追究,不去打扰莲儿妹妹和兄长的婚礼,往后这笔账怎么算都行。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总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哼,话虽如此,你这女人也是狡猾的很,不得不防啊!”
顾清风口风稍稍松动了些许,但仍是不放心地手掌一翻,一颗蓝色丹丸出现在了掌心中:“要我暂时放过你也行,但你必须吃下这来自南疆的蛊虫丸。此虫性缓,寻常不会发作,但只要你胆敢给小爷玩失踪,一但离开皇都下辖地域,此虫便会发作。到那时,可就别怪小爷无情了!”
“蛊虫丸?”
星华假装神色大变,犹豫不决好了一阵,心中却暗自不屑一顾。顾清风不愧是皇都一霸,这种防人逃跑的歪点子也能想的出,更何况还是对待一个“女子”……
这凡间的什么什么虫子,对于凡人而言或许谈之色变、畏之如虎,可对于星华而言,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丸里的虫子刚吃进去,怕是当场就会被星华体内的星辉燃成飞灰,渣子都不剩下一点。
这六界真正能对星辰发挥作用的恶虫,唯有魔界与阴司那几种尤为凶险的蛊虫,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顾清风还在那里不自知地好好欣赏了一番星华“畏惧”的神情,甚是满意。不过这也怨不得他,毕竟,星华的演技历经百万年的磨练,那可是一点细微的破绽也瞧不出。
“这回怕了?”
“哼!吃就吃!”星华“色厉内荏”地瞪着他手心中的蓝色丹丸,一把夺过,丢进了口中,“勉强”道:“还是那句话,本姑娘自从生下来,到现在还不知这怕字该怎么写呢!”
“好。鸿姑娘倒是爽快。”
顾清风缓缓鼓起掌,称呼也变了,正色道:“希望鸿姑娘信守承诺,若是……”
“好了,好了!本姑娘知道了!你能不能闭嘴?”星华“垂头丧气”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怒吼道:“赶紧滚,本姑娘不想再看到你那张脸,恶心!”
“哈哈哈哈。”
看到星华“吃瘪”,顾清风长笑起来,还从未这么快乐过。从前见过的女人,不是对他唯唯诺诺,就是敬而远之,遇到星华,也算是他棋逢对手了。而凭借一己之力“战胜”了这么一个狡猾的对手,带给他的成就感,自然也是无与伦比的。
星华瞧着他那得意忘形的模样,心底也洋溢起一丝淡淡的愉悦。要是这家伙知晓他珍而重之的“蛊虫丸”对自己毫无用处,不知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星华倒是有些期待了。
这两人,一个得意忘形,一个暗自发笑。真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了蛊虫丸制约星华,顾清风目的也达到了,遂放心下来,不再在此地多做纠缠。只是又上上下下好好欣赏了一番星华的天人之姿,将她的容貌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便长袖一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此间居室。
有莲此时正在一层,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堂中的桃木琴弦,见顾清风下来,她赶忙谨慎地收琴起身,略带防备地望着他。而顾清风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一语未发,便扬长而去。
阁楼外喧闹渐起,似有侍卫呼喝斥责之声,有莲也大致猜到了其源自顾清风私闯待嫁女子的闺房。他自己惹出的乱子,就让他自己解决好了,与自己这“陈莲儿”无关,倒是华,她怎么……
想到此处,有莲摇了摇头,心底对自己荒谬的想法深感好笑。华可是天上的星辰,怎么可能垂青一个凡人?那古怪的般配之感,多半是她自己的错觉吧……
她心中稍安,蹑手蹑脚地上楼,却见星华一袭大红嫁衣,明媚依旧,双眸却愣愣地盯着楼梯顾清风消失之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你……”
有莲小声地开口问道。
“哦,是你啊。不妨事,只不过稍稍处理了一番与那凡人的纠葛而已。”星华回过神来,面色重归平静,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有莲,这嫁衣的确好看,不过被那小子划破了一处,本公主即刻给你缝上……”
说罢,星华素手一挥,光华闪过,那一处裂口已是恢复如初。有莲虽屡次见过星华施展“仙法”,但作为一个凡人,每回撞见,仍是难掩心中惊叹。
她撩起那段裙角,细细观察一番,真的一丝破裂的痕迹也无,由衷地赞叹道:“华,仙术真的好厉害……”
“这就厉害了?”星华淡然一笑:“若是你肯随我去仙界,你将见到比这小小的缝补之法更加叹为观止的仙术,而且浩如烟海。”
“真的吗……”
有莲不由得有些心驰神往。但又如从前一般,她实在无法真正下定决心,只好以言语搪塞过去,说道:“华,你若是实在想穿嫁衣,大不了你一直穿着便是,反正这大婚不过是一场戏……”
“不,既然是戏,当然就要按着戏本走。”星华摇了摇头,周身大量星辉再度涌现:“你接好。”
片刻后,那嫁衣便从星华身上飞出,有如一只轻盈又华丽的火凤凰落在有莲抬起的双掌之上。再看星华,只见她重新换回了布衣裙,目光在那嫁衣上飘过,却又隐含不舍之意。
有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不好说什么,便在星华帮助下再度换上了嫁衣。不出片刻,那朵绚丽的红莲再度绽放于此间小楼中,除了星华,无人再可欣赏她的美。
“彼时来陈家找你,不过是想再同你核对一番鸿渊‘大婚’事宜,以防露馅。被顾清风那小子给打扰,实属意料之外。”星华的目光终于从嫁衣上挪开:“有莲,你且听好……”
她也懒得再以言语详说,遂用星力钻入有莲的妖花之体,将一切亟待嘱咐之事宜烙印其中。
诸般星华的记忆如海潮怒涛狂涌而来,有莲先是略感不适,干呕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回过神来,将其与自己近日所见所闻相对应,发觉并无甚缺漏之处,便说:“华,一切无误,有莲知道了。”
星华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吩咐了一句:“那你且待在闺阁中等消息吧。若侍卫前来问询顾清风之事,你就稍稍应付一二。我为了搪塞顾清风那家伙,在其面前化名鸿尘,为鸿渊莫须有的妹妹,你且须谨记。”
“好。”
“如此,我去也……”
星华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有莲的嫁衣,转身离去。她一身朴实无华的布衣裙与大红嫁衣对比鲜明,在有莲眼中,她的背影似乎多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
“将军,将军,您等等属下,等等属下啊!”
一个气喘吁吁的呼喊声自长街后方传来,不出意外,自然被那喧天的锣鼓声盖了去十之八九。抬着大红花轿的轿夫们亦步趋跟在他身后,但人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马的四条腿呢?一时间,迎亲队伍拖得老长,那些随从狼狈追赶的模样,惹得围观百姓们阵阵发笑。
今个也不知怎的,一向沉稳的鸿渊将军在入宫中一趟,禀报相关事宜之后,突然抽了风似的,赶紧赶慢地便要往陈家迎亲去。那些红娘和侍从好说歹说了半天,这才堪堪稳住了早已“迫不及待”的鸿大将军。
在“煎熬”中等待了许久,将军府一众人等终于踏上了去往陈家迎亲之途。作为新郎“鸿渊”,他当然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新娘子,迎娶归府,合情合理。
可作为星华,她也同样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了结这一桩“星华娶妻”的荒唐事。
长街一角,星华终于放缓了马匹的步伐。那只浑身棕毛的马儿虽比不上小星,也是匹难得一见的良驹。
星华原意是打算放小星出来的,可它一听说星华不过是为了演一场大婚的戏码,不知怎的,竟然不愿配合星华演戏,于是星华只好遣人从城外驻扎军中紧急调了一匹千里马来。
此马为凡间一等良驹,但终究还是没有星华自己与小星那种血脉相连的默契,星华实在使唤不惯,便也期盼着这一切早些结束。
随行的侍从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可面对满面急迫的将军,又不敢抱怨,那哀怨的小眼神在星华身上转了又转,终于斟酌着语句劝道:“将军,依属下拙见,新娘子早晚都是您的,也……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不能失了体面才好……”
“说得倒轻巧,究竟你小子娶新娘子还是本将娶新娘子?”
星华哼了一声,嗓音也刻意放粗了不少:“本将跟随陛下常年征战,是个粗人,才不懂什么体面不体面的。”
“……”
侍从这下没话说了,愣了半晌,唉声叹气一番,就是想不出如何再劝。
“好了,不必多言。”
星华冷声吩咐道,向前方张望着。陈家已是不远,遥望那处门庭之外,黑压压围了一圈人,有看热闹的百姓们,有京城官府维持秩序的禁卫军,有陈家操办相关事宜之人,更有皇宫中派来视察婚仪的太监,好不喧闹。
当星华骑马出现在街角的同时,众人齐齐一愣,随即不知何人高声喊道:“来了,来了!”人群哗然,齐齐向着迎亲队伍涌来。
鸿渊的容貌在整个皇城的男子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今日娶妻,不知又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为之暗自神伤。正因如此,围观者中自然也混入了不少富家小姐与贫寒民女,甚至可见早已身为人妇抱孩子的女子。
星华早年游历四方,曾见过很多凡人的婚丧嫁娶,但也是第一回作为“新郎”自处。置身其中,她也着实被这万人空巷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鸿渊的相貌与地位对皇都女子的吸引力,不过,往后有了“广平王妃”在,也能省去不少无谓的纠缠了吧……
星华胡思乱想着,目光随意一扫人群,其中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倚在墙角冷眼旁观的顾清风,出门迎接的陈颂风,混在人群中那些喜欢凑热闹的南陈公子小姐们。甚至,她还瞧见那日招亲宴上,作为石榴花神扮演者的宫中侍女。
她怎么也在这里?
星华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此女的身份,星华也曾费了不少功夫调查过,但调查来调查去,就只查出了四个字:“平平无奇”。
此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寻常宫女,十岁入宫,十五岁及笄后便跟随宫中管礼数的教养嬷嬷,学习扮演各种祭祀典礼上的神女们。如今二十五岁,历经两朝,还在宫女中混到了个不小的祀礼管事,属实平常以极。
巧合?
星华不是没想过此乃巧合,但这处凡间带给她的“巧合”已经够多了,不免也让她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罢了,此女之事比起大婚,也算是无关紧要。星华身为新封“广平王”,刻意去为难逼问一个宫女,少不得又要惹得那些好事的官员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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