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北伐（1/2）

前往吴国的使者返回成都之后，将孙峻的回复转告给了姜维。

原本对此次吴蜀合纵的成功性满怀信心的姜维，在得到孙峻以“国内动乱未平、不宜大举出兵”为由婉拒了姜维的合纵之请后，顿感巨大的失落和愤恨。

他将孙峻的书信使劲掷于地面，高声连连骂道：

“混账！混账！”

一旁的诸葛绫很能够理解姜维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懊丧，为此她上前安慰姜维道：

“孙峻在吴国的铁腕统治必定会招致其他朝臣的不满，发生诸如政变刺杀这样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倒是现在我们陷入了两难的处境，武威的大军已经开始全面向预定地点开进，如果没有吴国策应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变成单方面独自作战，司马昭没有么吴国方面的顾虑，便会腾出手来全力迎战我们，你打算怎么做？”

与吴国合纵的失利虽然给了姜维很大的打击，但却没有让他对北伐失去坚定的信心，攥紧了拳头的他狠狠的砸在了铺着孙峻书信的案面上：

“就算是没有吴国的协助，我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孙峻虽然没有答应我的合纵之约，但魏国想必也不会知道，他们仍旧会对东南防线加紧防备，我们要抓住这个千载良机，让司马昭在反应到吴国不会参战之前，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在陇西站稳脚跟。”

诸葛绫分析雍州的情势之后再次提醒姜维说：

“眼下雍州郭淮病重退居二线，陈泰名义上独揽军权，他虽然资历威望不如郭淮，可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我们孤立作战的话恐怕也难以占得什么大的便宜，所以你还需要三思而后行才好...”

一听诸葛绫这么说，姜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难道你忘却了丞相生前对我们的殷殷嘱托吗？还是说你的心里还是舍不得他和你的儿子吗？不想与他为敌对不对？”

面对姜维的质问，诸葛绫并不否认自己对儿子司马攸仍旧心有眷恋：

“你说的没错，攸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可我还没有痴迷到迷失自我，更不会迷失到忘却了父亲的遗志。你有没有想过你屡次北伐失利已经在朝中遭到了群臣的非议，陛下对你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丧失，还有一个与你有私怨的黄皓在陛下身侧屡进谗言中伤你，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每次北伐都必须要慎之又慎，你这次动用了八万大军，如果再无功而返，朝堂之上肯定又少不了对你的抨击，更为重要的是，你在军中的威望也会大大受损！”

诸葛绫的话给了姜维很大的震撼，除了开头那句关于司马攸的母子之情外，她强调的是自己对姜维在蜀国朝野威望的影响更外在意，毕竟放眼整个蜀国上下，唯一能够有能力、有可能达成诸葛绫北伐中原、兴复汉室遗愿的人，就只有姜维一个。

陷入沉思之中的姜维，这才明白诸葛绫的良苦用心，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想让诸葛绫对自己失望：

“你放心，这次我会做好完全的准备，绝不会像先前那般无功而返。”

尽管姜维在自己面前表明了决心，可在诸葛绫看来，蜀国只有姜维一人在苦撑大局，而魏国司马昭从父兄手下继承而来的人才数量众多，远不止是陈泰一个人，姜维所要面临的压力空前巨大。而且以诸葛绫对司马昭的了解，他必定会料到这场战事的爆发，也必定会做出相应的准备，姜维此番所推进的战事想要获得预期的胜利，绝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