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谷耕勤命困囚门(1/2)
杜秋林见喊顿时回过神来,他丢了火把,缩起身子直往后退,可退了两步,就退不动了。他忙伏下侧转过身来后,便欲弓着腰向外跑,怎奈吸力太大,竟吸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那倒灌的气流所引发的吸力确实太巨大了。以至于他只能趴在地上,两手交替着扣住凹坑,匍匐着向谷耕勤爬去。他一边爬,一边挣扎着喊:“谷兄!快过来拉我一把。”
谷耕勤一点也不知到自己的危险,只想着快点救回杜秋林。可他才一挪步,即刻被吸了过去。他急忙伏地用手抠住凹坑,稳住身子。
杜秋林则因过于紧张,加之吸力越来越大,地面内倾,又因方向相反使得那些个凹坑不易抠住,致使他一溜一溜地向黑洞滑去,而且再滑几步便要落入黑洞。杜秋林拼命的乱爬乱蹬。忽然,他的一只脚蹬到了个凹坑,同时一只手也抠住了一旁的凹坑,这才稳住了身子。他顶住巨大的吸力,依照这种方法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
谷耕勤过了那如波浪凸起的坎道,稳住身子后便慢慢地向杜秋林移去。为了不被吸入黑洞,谷耕勤则用脚尖勾住凹坑,一手抵住凹窝,再用另一只手抠住前面的凹坑,然后移动另一条腿,逐步向前移去。
那涌向黑洞的吸力又增大了一级,杜秋林被压迫得只够力原地挺着;而谷耕勤凭着练武得来的功力,挣扎着向杜秋林靠近。当两人只有一臂的距离时,谷耕勤将手伸了过去。
杜秋林忙欲伸过手来,可不及抬手身子便向后滑去。他吓得忙又以先前方法稳住身子。谷耕勤只得用力勾住凹坑,移起一只脚,蹬紧另一个凹坑,再吃力地伸直腿,将身本向前移去,再移去。
谷耕勤的手慢慢地伸过去,杜秋林也努力的腾出一只手。好不容易手俩人的手碰在一块,可就是无法扣住。似同山呼海啸般的气流把谷耕勤衣服撩得翻飞作响,杜秋林则是被吹得乱发眯眼,努力的伸直手。可两人的手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才能扣住。为能尽快扣住,谷耕勤竟将脚松了一松。
然而他这么一松,俩人的手总算是扣住了,可因失去了依托,两人竟一起向着黑洞滑去。幸亏谷耕勤及时将一只手和两只脚抵住凹坑才不至于跌入黑洞,可他那抵在凹窝的脚和手却在一点点地松去。谷耕勤已无力把杜秋林拉回,惟有死死地撑着,可逐渐的便快撑不住了。可就在这时候,一种“嗡嗡”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原来那是被杜秋林想象为“波浪凸起的坎道”的上方,一道石门正徐徐降下。杜秋林面向石门,看得真切,知道只要石门彻底落下,两人必死无疑。他神情绝望的喊道:“谷大哥,你再用一下力吧!”
谷耕勤已不再指望能活着出去。他是个仗义之人,老实说,若非他骨子里存着中国人舍生取义的理念,他早就松开杜秋林的手,自顾活命去了。他无法理会杜秋林的哀求,一声不吭的死死的撑着,直到撑不住的那一刻为止。
突然,涌向黑洞的巨大吸力迅速偏转,吹向谷耕勤和杜秋林的气流也随即偏离,出现了向上翻滚后,再钻入黑洞的情形。这是因为那徐徐下降的石门与那条“凸起的坎道”共同作用下改变了气流的方向。
忽然感到吸力变小的谷耕勤连忙憋足气力,一把将杜秋林拽了过来。杜秋林则借着惯力趁势连翻带滚的爬过坎坡,滚出门外。然而一经解脱的杜秋林却没想到谷耕勤早已体力不支,只是招着手冲那越来越低的石门喊道:“快点,快点!”谷耕勤有气无力爬着,心里则是喊你就不能过来帮俺一把吗?
“铿”一声闷响,厚重的石门砸地落下,把个刚一爬过坎坡的谷耕勤挡在了里面。杜秋林忙用力推了推石门,又喊了几声,呆望了一会,爬起来沿着亮着灯的方向跑去。
谷耕勤推了几把,石门纹丝不动,便无力地靠在石门上,失神地看着墙壁上的那盏灯。那是唯一的一盏灯。他歇了一会,忽然想到找一找开启的机关,忙爬起来查看。只这么一看,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暗室中,而那个刚才差点吞了他俩的黑洞竟不知何时重又合上了,而且合起的地方看不到一丁点细缝。谷耕勤喊了几声,除了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他颓然地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那静静燃烧的灯苗。最要命的是石门关上后,竟然是严严实实,密不透气。这就意味着里面的氧气会随时耗尽。
现代人知道灯火耗氧,可旧时的人多不懂这个,就晓得密不透气的地方会憋死人,谷耕勤也不例外。只是他这时更在意的是冯教头所强调的“不要乱摸乱碰”和那“避险字诀”,并指望杜秋林快点找来冯教头救他出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氧气也越来越稀薄,谷耕勤的情况也越来越危险。他哪果不能赶在氧气耗尽前被救出去,又或者说是被困在了“死门”,终将难逃一死。
之所以这么说,这是因为地宫里的种种暗器机关各有特点、互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便是触发机关动力来源。正就如周转解释的那样,机关的开启皆运用了流水的势能。只是,有的暗器机关是以水的倒流形成巨大的吸力,有的则是以水的顺流形成巨大的冲力,并且还借鉴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自然之理。所以地宫中的暗器,就算经过千年、百年也不易失效。再加上各机关布局精心,设计的巧妙,因而一旦处罚机关,不仅威力可怕,而且大都难逃一死。说来,先前一行人所遭遇的“夺命大撒关”便是水的顺流所致,而险夺取性命的谷耕勤和杜秋林的“黑洞”则是水倒流的结果。
杜秋林慌慌张张的跑到岔口,来回冲着两头了望。整一条宫道,虽然已有被冯教头点亮了的壁灯,但依然昏暗深远,空无一人。他又望了一会,便向着来时的路跑去。可他刚跑了几步便想起冯教头吩咐过的“出来后,在岔口等着”的话,脑子里一再浮现着刚才的惊险。他忙站下来,呼喊了几声,便重又回到岔口。老实说,他实在是不敢再乱走了,而且他已想好,只要救不出救不出谷耕勤,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谷耕勤身上。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杜秋林,而是一名日本间谍。他只牵挂那张副图,全然不在乎谷耕勤的死活。
……
冯教头与杜秋林、谷耕勤分手后,凭着对地宫图的熟悉与了解很快便查了多个地方,并在杜秋林和谷耕勤出事前找到了墓门。他把那儿壁灯点燃,然后沿着他特意留下的灯火返回。当他经过杜秋林和谷耕勤的那个岔口时,因不见他俩出来而不由地“咦”了一声。
因为从时间上推测,他俩这会应该出来了。冯教头如此想着,并准备进去看看,可又想一会还要经过这儿,便径直去与周恩和李时渊会合了。
周恩和李时渊早已走了出来,并依要求原地守候。冯教头一见着他俩,便开心的说道:“我找到墓门了!走,先与他俩会合。”
“咦,好像有人在喊?”周恩说道,冯教头却不高兴的说,“那是杜秋林声音。这小子总那么心急!”说着三人朝前走去。杜秋林探头探脑的张望着,不时叫魂似的喊上一两声。
突然,他看见有火把晃动,忙惊慌地喊道:“不…不好啦!谷大哥被…被困住了。”冯教头惊得冲向前,一把揪住他问道,“你们——,动了啥啦?快,快过去看看!”说着气急把他推开。
大伙急急向前跑去,冯教头直祈祷“希望那千万别是个死门!”杜秋林一边跟着跑,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事情的经过;可谁还有心情听他说呢?大伙跑到了那个岔口,冯教头急忙走近那降下的石门仔细查看了一下后,长舒了口气,额首称庆道,“哎呀,可把我吓死了!幸好降下来的是个‘囚门’。”
大伙已听过这方面的介绍,因而闻说后多少松了口气,可冯教头依然心急的说:“它虽不像‘死门’那样必死无疑,若不能及时打开,谷大哥还是要闷死的!”周恩忙问,“那可撑多长久?”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吧。”冯教头应道,周恩又问,“里面有灯吗?”杜秋林忙一旁应道,“有一盏。”周恩忧虑道,“坏了!谷大哥不一定晓得灭掉灯火可为自己多留点氧气。要是真这样,那他可以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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