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千岛言打开门,抬眼望去,他一直担忧会被饿死的好同伴费奥多尔此刻正裹着被子喝茶。
“……我回来了。”
他没有会在家里屯食物的习惯,这就导偌大的房子里居然只有各式各样的茶。
看看,看看他可怜的俄罗斯饭团,此刻居然在饮水充饥。
事实上,费奥多尔睡完回笼觉才刚醒没多久,在发现家里仍旧没人时,他顺手打了个电话给对方,打完电话感到一丝口渴下楼喝杯水,刚好遇上千岛言回来。
不知对方想歪到了哪里,望着自己的眼神越发同情和内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想要说的话,“欢迎回来。”
千岛言把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人已经进了浴室。
“费佳,你要的东西已经买好了,饭自己热,我先洗个澡。”
“唔。”费奥多尔慢吞吞应了一声。
他目光落在千岛言一路走过留下的水渍上。
“你又去助人为乐了吗?”
“不算是吧,我捞的人是太宰治。”对方的声音模糊不清混杂着水声。
费奥多尔翻出电脑后激活,一边等待程序开始运行一边翻找出袋子里的粥。
粥不是小米粥。
微微叹了口气,在意料之中。
千岛言的记忆力比普通人要稍微差点,最为明显的一点是他好像记不住比自己名字要长的名字,是脑部受过创伤?
这一点暂且不明,一旦提到记忆,千岛言就会变得格外警惕,连他也不例外。
浴室里的千岛言没有去过多关注耳边乱七八糟的声音,他擦干身上的水渍,又拿起一缕头发闻了闻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河腥味后,放心的穿上衣服。
缩在沙发里的费奥多尔尽职尽责的敲着电脑,千岛言从他身后路过随意瞥了一眼屏幕。
笑死,满屏的代码,根本看不懂。
对方手边的粥已经开盖了,看上去没有热,但是少了一半。
果然是饿死了吧!都等不及热直接开盖就喝了。
千岛言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下意识忽略了对方是不想去热的可能性。
拿起袋子里的药品,想要给对方冲一剂感冒药却发现水壶里已经没有水了,只能提着水壶去厨房烧壶热水。
“你之前是在甜品店吗?”费奥多尔的声音从客厅传入厨房。
千岛言并不意外对方的问题,他应了一声。
费奥多尔视线没有从电脑上移开,但指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唔……这样就有点麻烦了呢……”
水壶烧水的声音有些大,千岛言站在厨房门口倚在门边,目光静静地看着缩在沙发被子里的男人。
耳边那一缕与众不同的声音开始渐渐提速,不知是不是由于对方生病身体比平时更加虚弱的原因,语速没有平时那么快。
费奥多尔已经猜到他见了江户川乱步。
他也告诉了对方自己去河里捞了太宰治。
那么,江户川乱步是否知道费奥多尔就在自己住所呢?
说到底,通缉犯只有费奥多尔一个人,而千岛言的通缉更像是悬赏,来源于黑市,发起者是不知名的各种小型组织和一些有私人恩怨的个人凑出的高额悬赏金。
身后水壶冒出的声音逐渐平息,千岛言撕开药包倒入颗粒,冲好感冒药后端进客厅放在费奥多尔手边。
后者目光短暂地从药上一扫而过,没有动作。
感冒药里有扑尔敏成分,这个成分有一定的副作用——嗜睡。
“不喝吗?”千岛言坐在沙发另一边,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拖着腮帮子侧着脸看向继续敲键盘的费奥多尔。
后者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对方,“烫。”
“我帮你吹吹?”千岛言兴致勃勃。
“不用。”费奥多尔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更加苍白,他目光在冒着热气的水杯上停留,没过一会又移开重新看向屏幕,“等我忙完应该也差不多了。”
千岛言眉头微挑,他明白对方在等什么,所以故意拖着没有率先去触及那个话题。
恶趣味的想要对方先开口,“原来你的工作也有忙完的一天吗?听说圆眼睛都因为昨晚的爆炸而焦头烂额想要找我呢。”
后面这一句是千岛言的推测,根据之前得到的爆炸消息和坂口安吾的个性异能特务科的工作量来看,他觉得,对方一定会想找自己。
“不要闹了,千岛。”费奥多尔叹息一声,抬起那双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紫色眼眸,“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被一眼看穿了啊。
千岛言颇为无趣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有气无力说道:“没什么啦……”
“我这个房子是租的。”视线望向窗外,随意的态度如同在寻找话题一般闲聊,“房东是个挺有礼貌的老奶奶,她说她跟她儿子关系不太好,可我感觉问题不在老奶奶身上,难道说她儿子是个白眼狼?”
推测到这里,千岛言眉头微皱,“可是这栋房子是她儿子买给她的,这样看起来又不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费奥多尔一心二用,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倾听千岛言的困惑,“身外之物并不能代表感情,每个人心中价值衡量标准不同,或许你眼中价值不菲的东西在对方眼里如同路边石子。”
“这样……?”
千岛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垂,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到自己手中把玩着的那枚血色宝石胸针上,里面摇晃着炽热的红,如同永不凋谢的玫瑰一般热烈。
“那……费佳,我视为珍宝的东西,在你眼中是否也会像没有任何意义的石子一样被心血来潮的拾起又丢开?”
费奥多尔指尖停滞于半空中,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如同早已准备好了答案,再次落下时已经说出了回复,唇边笑意浅浅。
“如果你不会忘记的话,那它在我这里也永不褪色。”
被巧妙化解的难题让气氛逐渐发生变化,千岛言有些不自在,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再次开口时转移了话题。
“费佳,你说她儿子究竟是不是白眼狼?”
费奥多尔视线没有从屏幕上移开,“不清楚。”
没等千岛言发出抗议,他接着说道:“她儿子在港口mafia工作。”
目光短暂又快速的看了一眼窗外不大的小庭院,又打量了房子里的装潢,补充道:“目前应该还是个底层。”
“诶——”千岛言拉长音调,懒洋洋地说出干瘪的夸赞,“真厉害啊,你能从这栋房子里看出这么多吗?”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千岛。”费奥多尔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倒没有。”提及记性这个话题,千岛言变得十分执着,“我有记得的!”
对方轻轻瞥了一眼坐正身体满脸严肃的千岛言,不置可否。
目光在浏览过屏幕上某一处时止住,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语气有些古怪。
“你之前说有老奶奶需要帮助……难道是‘她’吗?”
“……?”千岛言露出疑惑的表情。
把身体朝对方那边倾斜,看清了电脑屏幕上的页面,之前运行的代码已经结束,此刻展示的众多窗口里,有一栏赫然是千岛言之前与中原中也在街头大打出手的照片,一旁老奶奶笑容灿烂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照片里跳出来开始哈哈大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费奥多尔用鼠标将照片放大。
他目光落在老婆婆头发与皮肤交界的地方,那里没有碎发,但是有通过光影效果去故意模糊伪装的痕迹,乍一看上去与真发无异。
原本模糊如同匆匆偷拍的照片在费奥多尔的操作下变的十分清晰,以至于连耳后碎发这点小细节都能够发现。
“……不要再说了。”千岛言痛苦地捂住脸,十分抗拒费奥多尔即将说出口的真相。
对方见状若有所思,鼠标轻点将界面关闭,再次开口时问出的问题却与脑海里思考着的不同。
“你在欧洲呆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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