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2/2)
他打了一个千道,“五皇子,皇上让您去一趟!”
“父皇让我去?”宏轴先是一怔,旋即方问道,“肖公公可知是何事啊?”
“皇上与五皇子叙一叙父子情分呢,您只管去就是了!”肖公公赔笑道。
五皇子默然片刻,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银元宝,递到肖公公的手中,道,“父皇惯来管教儿女严格,也容不得丝毫的行差踏错,肖公公在父皇身边服侍多时,对待父皇最近的喜好已是十分清楚,还望指点一二!”
肖公公把银子收入袖子中,笑道,“得,奴看您身为皇子也不容易,咱家也就给你透露一两句!”
肖公公默了默道,“今儿个啊,皇上把教授你们的太傅叫到养心殿里问话,太傅把你们的课业都呈给皇上看了,皇上把您的课业和四皇子的课业比对了一番,旋即自言自语的说了一番话!”
“哦,什么话?”五皇子眼眸一抬,忙问道。
“不曾想宏轴的课业竟然也做的这样好,简直可以和宏立比肩了!”肖公公若有所思的抬眸盯着五皇子,道,“老奴听到皇上这样赞赏您,自然是顺着皇上的话说了!谁曾想倒惹了皇上动了怒气!”
“哦?”五皇子脸上浮出茫然,忙问道,“难道父皇对我们的功课不满意?”
“听皇上的口吻是非常满意!”肖公公又频眉片刻方道,“可是最后却道了一句,宏立乃先帝选定,朕钟爱之子,朕不允许任何人与宏立比肩!”
宏轴一惊,许久也沉默不语,肖公公碰了碰宏轴的肘子道,“五皇子,五皇子,老奴就言尽于此了,该如何应对圣驾,可就看您的了!”
“是,是!谢谢肖公公提点了!”宏轴擦去额上的汗珠,跟随肖公公的步伐来到养心殿。
肖公公先进去禀报,宏轴只闻得养心殿里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宣!”
宏轴定了定心神,忙把心底的忐忑压下,方跨大步伐往养心殿里走去。
他跨步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宫瓦红门,内心的跳动不知不觉在加速,他忙深吸一口气,步履平稳,不急不缓的走到圣驾面前,跪下躬身施了一礼,道,“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圣安!”
“平身!”只闻得皇上道了一声平身,还提着朱笔慢条斯理的批改着奏折。
宏轴想起宏誓的下场,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过,滴落在了地上。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宏轴一直静静的站着,不敢发一言。他强压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镇定。
母妃曾告诫自己,父皇虽是一个明君,平常对待大臣也有些风趣,但他的缺点是比较喜怒无常,召见时需得小心应对,若不小心触碰他的软肋,便没有任何人情可言,宏誓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对待这样的君主,只有把他的毛捋顺了,才能万事大吉。
如今的他正如在火上烤,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努力,未曾得到父皇的赞赏,反而引来父皇的一顿猜忌,若有个行差踏错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宏轴的思绪一直在盘旋着,却还保持着头脑清醒,等待父皇的召唤。
稍事,皇上放下手中朱笔,抬眸看他,道,“你的课业做的很好,与宏立的不相伯仲,看来你们俩都是朕的好儿子!”
皇上这话说的平静无波的,宏轴的内心却波涛汹涌,斗大的汗珠又从额上滑落。宏轴默了默道,“儿子不敢与四哥比肩,四哥轻轻松松就完成了课业,儿子需日夜苦读才能收到这样的效果,若比起聪慧来,儿子跟四哥,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你也是朕的儿子,何须这样妄自菲薄!”皇上抬眸看他,道。
“儿子不是妄自菲薄,乃是有自知之明!”宏轴沉了沉道,“龙生九子,子子尚且不同!”
“当年的九子夺嫡,乃是先帝的无奈,亦是朕的无奈,所以,朕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朕的儿子们身上了!”皇上又抬眸看他,“朕看你最近很少出门,倒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之人,这点倒是和朕还是亲王时很像啊!”
宏轴一惊,偷偷的抬眸盯了皇上一眼,又低下了头,道,“父皇乃人中之龙,虽不问世事,却是韬光养晦,胸有雄才伟略,儿子乃庸俗之人,心境平庸,只爱悠闲之乐!”
“你的这番话,朕也曾在圣祖面前说过!”皇上慢条斯理的端起一盏茶,挑开了杯盖,慢调斯理的吹了吹,饮下了一口茶。
皇上如此举动,在宏轴看来,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宏轴思绪飞速的旋转,道,“万事万物,乃是天定,父皇排行第四,四乃四平八稳之意,四哥也与父皇一样,为四子,自有子承父业之佳兆,儿子排行老五,自然与五叔一样,无心于朝政!”
宏轴话落,又抬眸盯了皇上一眼,发觉皇上的脸上平和了许多,方继续道,“此番努力,只因为儿子乃父皇亲子,自该为父皇争气,但儿子性格爱玩爱闹,不比四哥沉着稳重,更受不了约束,实非可当重任之人!”
“你能这样想,朕心甚慰!”皇上沉思片刻,方把茶盏的杯盖盖上,抬眸看着宏轴道,“看到你们兄弟俩为课业努力,甚好!只是你的习武也要跟上,咱们祖上靠的是马背上得天下,朕还望你们将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是,谨遵父皇圣训!儿子谨记!”宏轴躬身施了一礼。
……
从养心殿里出来,宏轴才松了一口气,在回去乾东二所的路上,宏轴的内心迟迟不能平静,皇上的这一番告诫,已是十分明显,自己不会有任何机会,也不能有任何机会。
只是自己刚才的那一些话,真的能让父皇完全放下心来吗?
宏轴一路上都在思忖着皇上的话,他应该怎样做才能让皇上完全放心自己呢?
过得两日,这日晌午,皇上午休刚起,肖公公岌岌进来禀报道,“皇上,五皇子给自己办了一场丧事,还让大臣们都送上一份白礼,朝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的,把大臣们都惊动了!”
“什么?宏轴也太荒唐了!”皇上一怔,旋即愤怒道,“他好端端的给自己办什么丧礼?”
“说是想看一看自己死后,有多少人为他送白礼!”肖公公叹声道,“是啊,如今朝野上下都在议论五皇子,四皇子让奴请皇上的旨意呢!”
皇上在龙案上击下一掌,愤怒道,“荒唐!”他本欲下旨责罚宏轴,可是想了想,却道,“荒唐归荒唐,只要不要太过分,随他去吧!”
肖公公一怔,沉了沉方回禀道,“是!”
皇上思忖片刻道,“你去告诫朝臣们,朕儿子们的事情自有朕来管束,让他们少管,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若多言于他们无益!”
“是!”肖公公躬身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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