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迹部景吾的出现，带来了冰帝的各位正选，本来的两校相争变成三校鼎立，气氛也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不论是不动峰还是冰帝学园，都是青学从国中开始就一直有着交情的对手，而对手久了，自然就慢慢变成那种亦敌亦友的关系。

但是……

也不是没有隔阂。

和青学不同，不动峰那边总是还有迹部景吾当初调戏橘杏的隔阂，就算是已经过去了挺久，要说毫无芥蒂还是不怎么可能的。

不过这样子的距离感，也就是在刚刚碰面的时候，一旦他们在场上交起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被忘却了。

有栖川纱纪再一次目睹了这些打网球的少年做出的种种非人类行为，越发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明明他们打出了天地变色、惊天动地的效果，可是她怎么都没有办法从这群少年的身上察觉到任何一种使用法力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确确实实只是倚靠自己作为人类的能力做到的这些事情。

这是有栖川纱纪第一次对人类的存在产生怀疑。

她坐在网球场边上看这些人类少年打网球，他们一打就是一下午，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劳累，眼睛里的光芒从未熄灭。

等到这场偶然的“练习赛”结束，天边已经挂上了夕阳，暖色的火光将天空染成橙色，火烧云层层叠叠在远处很漂亮，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想要记住这样子的景象。

有栖川纱纪却看到了不同的东西，想到的是从古时候就有的【逢魔之时】的传说。

所谓的【逢魔之时】，就是阴阳两界相交的时刻，在这个国家的传统之中，有一种被诅咒了的意味，白日里不见踪影的妖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人间，有时候人们分不清这些妖怪究竟是人是鬼，迷迷糊糊之间就被他们骗去性命。

这样子的事情从前经常发生，现在似乎却少了不少。

据奴良滑瓢说，随着人类渐渐占领主导地位，遍布在各处之后，妖怪们就收敛了很多，再加上关东地区的妖怪基本上都被奴良组收服，并且将他们一并管理，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会出现妖怪袭击人类的问题。

不过，也只是很少而非没有。

妖怪们总是为了争夺【畏】的存在而战斗，而最容易夺取【畏】的方式，就是让人类感到畏惧，所以还是有很多的妖怪私底下还是干着伤害人类的事情。

奴良组是不可能完全制止这样子的行为的，至少在奴良滑瓢所领导的时候不会。

他要培养奴良陆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孙子，更是因为奴良陆生的体内流淌着比起妖怪血液更多的人类的血液。

当初奴良鲤伴选择成为妖怪，如今奴良陆生恐怕想要选择的是人类的一方，是以奴良组的转变只能够由他来做。

有栖川纱纪回忆着奴良滑瓢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由感慨他真的是变了许多。

明明在之前还是一个思想和样貌都彻头彻尾妖怪思维，狂妄自大而且自我的家伙，现在却开始为了他人尤其是人类来考虑。

这或许归功于他的妻子珱姬，可惜对方早在许多年前就化作了一捧黄土，有栖川纱纪是无缘再见到了。

看着她撑着下巴望向窗户外面的模样，少年们有一些愣神。

尽管之前就发现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现在看到那双映入了黄昏的双眸，还是觉得非常的惊讶。

因为那里面有着与这个年纪的女性完全不同的沧桑。

“纱纪。”

菊丸英二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嗯？嗯……”她回过了神：“只是想到了一些原来的事情。”

“这么说的话，好像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呢！”

他们还在等待晚餐的到来，所以现在就在闲聊，如今听到了这个话题，也都来了兴趣。

有栖川纱纪双手交叠成了塔状放在桌面，看着青学各位少年好奇的模样，轻轻张开了嘴唇。

他们为了她要说的是自己曾经的事情，结果就听到她说：“你们问我，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们原来的事。”

“那就做个交换怎么样？”

乾贞治不做亏本的买卖，说得公平公正的，实际上是想要收集到更多的这个能够让手冢特殊照顾的女性的资料。

有栖川纱纪耸了一下肩膀，没有说是否答应，只道：“你们说吧。”

少年们以为她这就是答应了，于是开始说起曾经的事情。

他们从国中刚刚加入网球部的时候开始说起，不过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在说，只是挑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在手冢国光国三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一个拽天拽地的天才新生以及那一次令人激动的全国大赛。

“越前那个小子确实厉害。”

在场的并不只是青学的各位而已，这一顿晚餐是迹部景吾请客的，所以除了晚些时候还有事的不动峰之外，冰帝的各位也在。

回忆着那个趁着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光明正大把自己剃成了光头的小鬼，迹部景吾轻笑了一声：“不过，本大爷的球技更加的华丽！”

“是啦是啦，你最华丽！”

几年的对手也不是全部都是敌对的时候，他们还曾经一起参加了选拔比赛，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训练还一起迎击敌人，这样子的感情比起单纯的友情来说是要复杂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