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七章（2/2）

观景台上。

结束通话后，万子良问王涛道：“涛哥，需要我们怎么做？”

王涛从护栏上下来，指向万子良背后的两条小径：“只有这两条路通往观潮台，你们一人走一条往回侦查，发现可疑痕迹就联系我，我勘查完这里，会立刻带人去支援。”

换意见后，万子良选择了左边，胡秋飞则走向右边。

万子良虽不是痕迹出身，但也知道经历无数次实践总结出来的勘察原则：先地面，后空间；先体外，后体内；先静态，后动态；先固定，后提取；先重点，后一般；先易变，后稳定。

他一路往回侦查，盯紧地面的细节，只要有可以痕迹，都会上去仔细辨别，却总是失望而归。

小径深处，除了密集的灌木丛，还被茂密的丛林笼罩，树荫遮天蔽日，不见丝毫阳关，一片阴暗，偶尔树叶晃动，光线从缝隙钻出，如同利剑般刺眼。

因为昨晚的风雨，水汽还未消散，林间弥漫着薄雾，如同飘荡的白纱，阳光打在白纱上，折射出彩色的霞光，微风吹来，白纱涌向四面八方，霞光跟着翻滚，仿佛梦幻。

忽然，万子良注意到前方小径旁泥泞里的杂草，有人被压过的痕迹，连着泥土凹陷下去，虽然他不敢肯定，这是死者留下的痕迹，但能看得出来，这个痕迹还很新鲜。

于是他联系王涛，告诉自己的发现，又联系胡秋飞，让她过来汇合，把劲儿往一处使。

五分钟后，王涛带着助理感到，凭借丰富的经验，认出是死者留下的痕迹：“看来昨天晚上，死者就是从这条小径上的观景台，万高工，麻烦你们继续往前侦查，我留下做标识和记录，这样分工快点。”

“好的。”万子良精神振奋道。

跟胡秋飞会合后，他们沿着小径，继续往前排查，遇到岔路口便分开侦查，找到新的痕迹后，再会合继续往前，一路走下来，竟接连发现了6处痕迹。

终于，他们看见了那扇铁门，穿过铁门后，看见了矗立在南园阴影下的瑞公馆，还有大门前被风吹断的大树。

万子良站在瑞公馆大门前，向里面张望，看见满园腐朽落叶，以及洞开的客厅门，说道：“痕迹到这里消失了，走，我们进去看看。”

胡秋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色显得惊惧，断然道：“我不去。”

“为什么？”万子良大感意外。

胡秋飞指向门牌号：“这里是福政路37号，凶名赫赫的瑞公馆，你不知道么？”

万子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它很有名么？”

胡秋飞神情古怪道：“何止是有名啊，我小时候，就是听它的传说长大的，吓得我都睡不着觉。”

万子良好奇道：“这么厉害？”

胡秋飞老母鸡啄小米似的点头：“瑞公馆是东海有名的凶宅，邪祟的很，听说还有红衣女鬼嘞，我们还是报告给头儿，让他带人来一起搜吧。”

胡秋飞外号“东海通”，对东海市大街小巷，人文典故和传说，可谓是门儿清，对这座瑞公馆，更是讳莫如深。

万子良听后失笑道：“小飞飞，你的觉悟有待提高啊，所谓怪力乱神，都是封建迷信的糟粕，你作为人民警察，怎么能带头犯错？”

胡秋飞据理力争道：“可是那个传说很真实啊，还说住进瑞公馆的人，都见过穿红色旗袍的女鬼，那个女鬼专门找男人索命，好多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种鬼话你也信？要我说，这就是好事者的谣言和资本家的炒作，你是学心理学的，不会不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心理暗示吧？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跟我进去。”万子良哂笑一声，率先走进了大门。

“我当然知道从心理学来说，鬼神是我们内心无法解释某种现象，或者无法表达内心情感时，抽象出来的表达对象，可我就是害怕嘛。”胡秋飞辩解了一句，见万子良已经走远，她不好意思落后太多，也不情愿的跟了进去。

瑞公馆位于南园南麓，光线本就不好，昨晚狂风暴雨后，更显得阴冷潮湿，进入庭院后，更是阴风阵阵，感觉凉飕飕的。

万子良和胡秋飞穿过庭院，来到厅门前，看见门后的地面上，都是雨水的湿痕，打湿了许多家具。

他们走进客厅，打量厅内环境，忽然，万子良身体一僵，感觉厅里某个地方，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窥探自己，如芒在背。

胡秋飞比他更狼狈，已然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