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行者Ⅲ08（1/2）

整天有个死神在面前晃悠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再说这个死神和普通人类外貌一样，行为方面也没有任何差别。喝咖啡，吃美食，逛街买买买，通宵熬夜追剧，还有在人背后讲是非。总之，相处久了，习惯了，卓凯也不怕了。把老婆全权交托出去，卓凯该干啥还干啥，简直是拿死神当成全职看护。

卓凯早出晚归的，丁宝莱也不拦着。每天到店里，丁大小姐泡好一壶咖啡，除追剧外什么也不做，摸鱼行为不要太明显。

咖啡店唯一的勤快人不勤快了，林宝刚乐得一起偷懒。你刷剧我打游戏，客人多时互相搭把手，没人时一起玩玩玩。林宝刚觉得这样的工作氛围相当好，瞧丁宝莱越来越顺眼，很愿意背着卓凯一起八卦江湖最新要闻，顺带讲解港城各社团的势力分布图。

“现在道上最热的新闻是崇联社的坐馆大选。”

“选了这么久还没结果？”

“一社坐馆等于一国总统，选出来的坐馆要够勇够威。不仅本事过硬还得有人缘，有三五个爷叔撑腰是最好的，说话也硬气，关键要底下的兄弟们要服气。要不然坐上大哥的位子，底下的小弟全跑光，光杆司令也玩不转。”

林宝刚见听众连连点头这么捧场说的更起劲。

“崇联现在四分天下，眼下庞浩洋和符禄争的最凶，还有九指强和阿力两个候选人，那两个是陪跑的，没什么威胁性。我听说符禄前阵子派兄弟伏击庞浩洋要砍死他，还好姓庞的命是够硬，没出什么大事。崇联那些爷叔辈的明知道符禄破坏规矩残害同社团的兄弟也不动家法，那些老家伙无非是怕符禄割席出去另立山头。”

“开马房起家的货色崇联也当个宝贝，庞浩洋怎么不带人砍回去？”

林宝刚啧过一声摇摇头，“姓庞的为人我知道一些，做人是挺讲义气的，他是不想看着崇联的兄弟自相残杀。你没在外面混过不知道古惑仔的难处，老大们发一句要对付谁，下面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丢一条命。最可笑的是往往打完一仗，兄弟们都炮灰了，老大们又摆酒泯恩仇。”

“你怎么这么多感慨？”

“我以前当过炮灰嘛。”

丁宝莱咯咯笑出声，伸手摸几把林宝刚的鸡冠头，手感刺刺的，这到底是抹了多少发胶。

“小炮灰，以后跟姐混，保你衣食无忧。”

“咖怪妹，你想包养我？”

林宝刚猛地抓拢衣服领口，一副刚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羞愤状。丁宝莱翻个白眼，想劝劝他没事多照照镜子能够对自己有一个更为清晰的认识。迎客铃连声脆响，有客人上门。

进门的是位男客，戴墨镜看不清楚长相，嘴里咀嚼口香糖，一进来先是四周打量一番，跟着径直走到服务台。他将手搭在桌台上，对着丁宝莱笑出一口白牙。

一般男人对一个陌生女服务员笑成这样肯定会显得轻浮又讨厌，但这位应该是在女人堆里厮混许久的老手。他笑容不减的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电眼，两眼周围有几道明显的笑纹，看得出是个很爱笑很开朗的人。

“美女，请给我一杯美女，多谢。”

“先生？你要点什么？”

丁宝莱开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遭人调戏，林宝刚见势不对推一把男客。

“我们这里是正经的咖啡店！”

男客没有生气，将一边眼镜腿含去嘴里，微微歪头继续看着丁宝莱。这么色气满满的动作可以视作是行为上的挑衅，丁宝莱还没什么反应，林宝刚火气上来几步冲出服务台要去赶客。

男客连退几步，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

“别激动，我是看这位美女有两分眼熟，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请问卓凯在店里吗？”

“你谁啊？”林宝刚叉腰问道：“你报个字号。”

“徐天堂，曾经是卓凯的下属，我刚回香港特意过来看看。”

闹了半天是友非敌。林宝刚一转笑脸，马上和徐天堂握手言和，自称今天是不打不相识，误会解开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凯哥最近不怎么来店里，找人直接去崇联社会比较快。”

林宝刚觉得没有隐瞒卓凯行踪的必要，道上人人知道卓凯已经加入崇联社，现在成为庞浩洋的师爷。

“崇联社？”

很明显徐天堂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他不纠结这些，重新戴上墨镜打个招呼转身要离去。

这时丁宝莱叫住人，“徐先生你来也来了，不喝一杯店里的招牌咖啡再走吗？”

徐天堂转过头来，在丁宝莱的甜笑中掉转脚步入座，绵绵软软说了一句喜欢喝甜一点的。丁宝莱边笑边点头，在林宝刚鄙视的眼神中旁若无人的做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