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07（1/2）

玉蝉儿胡诌赵怀安已经到龙门客栈，一回地道当场撞上本尊。赵怀安和想象中的江湖大侠不太一样，瞧着四五十的年纪，终年风吹日晒不保养，那张脸沧桑的一言难尽，与凌雁秋并肩而立有差上一个辈分的既视感。玉蝉儿闹不明白这男人除了武功高强外，又老又穷，心里还藏着一个旧情人，有什么值得追求的。

凌雁秋的眼睛不要可以捐掉。

“你去哪儿了？”

眼神不太好的凌雁秋问玉蝉儿方才野去哪里，地道四处寻过一遍根本没找到人。玉蝉儿揉着肚皮借口下午吃的羊肉貌似不太新鲜，半夜起来肚子疼出去找地方解决。哪知道蹲的太久腿给蹲麻了，歇好久才缓过来。

这个借口编的不太高明，凌雁秋应该继续问问人是怎么跑出去的。但与心上人久别重逢，凌雁秋心情很激动，眼里心里都是她的赵大侠，旁的一些小事反应不灵便。

反而是赵怀安上下打量起玉蝉儿，瞧模样确实是宫中出品的玉瓷娃娃，美是美，也易碎。凌雁秋带着这样一个大包袱，路上肯定遭了不少的罪。思及此，赵安怀瞧凌雁秋的眼神掺进两分的温柔。

凌雁秋也是个没定力的，立即双目纠缠回去。什么相忘于江湖，什么不该再有交集，什么天南地北各走一方，这些凌女侠自己说过的话全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回到脸上。

玉蝉儿不愿意被强塞狗粮，以手化刀切断两人之间的视线纠缠。

“女侠，你介绍介绍身边这位大侠呗。”

“在下赵怀安。”赵大侠自报家门。

玉蝉儿捧脸做惊讶状，“你就是杀了东厂督主万喻楼那位赵大侠，久仰大名。”

“阉党权倾朝野，老百姓苦不堪言。生逢乱世，我辈虽是江湖中人也该为大明的子民尽上一份力。”

赵怀安说话语气温和，没有那些江湖人的粗鲁，肚子里应当是有些文墨的，所以最后能成功阴到雨化田不是没有原因。

玉蝉儿连连摇头，“赵大侠，现在东西两厂的番子各个要拿你的人头回去邀功，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出关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这里的“我们”是暗含凌雁秋的，凌雁秋与玉蝉儿相处时日也不短，自然听出话里的深意，当场有些忐忑和紧张。

“在下身负要务，不能随行。”

赵怀安表示已过惯刀尖舔血的生活，不杀尽天下的妖魔鬼怪，绝不会金盆洗手。凌雁秋再一次失望，但失望归失望也很欣慰，赵怀安还是当年那个赵怀安，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大侠说的妖魔鬼怪是指东西两厂？”

“自然。”

“东西两厂只是听命行事的傀儡，真正摆弄朝堂的人藏在后宫之中。大侠要杀恶犬倒不如杀豢养恶犬的人。”

玉蝉儿把万贵妃的名头抬出来，皇帝娶了大龄奶妈是人尽皆知的笑话，乡野三岁小儿都知道万奶妈的名号。赵怀安自然也是听过几耳朵的，只是所知甚少，现在听得玉蝉儿这个从宫里逃出来的老人细数万贵妃的种种恶行，赵怀安决定多收割一颗人头。

“宫中戒备森严，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凌雁秋不愧是选择性失明的痴情女子，明明赵怀安什么也没有说，已经从对方的眼神揣测出意图。这一刻她恨透了玉蝉儿，她定是故意多嘴多舌怂恿赵怀安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