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2）

艾俄洛斯看着眼前发生的不在他预料范围内的景象，有些呆愣。

亦或者，所有人都有些愣。

作为一直跟在撒加身后的参谋，迪斯马斯克一直都在观察着所有的人，包括雅典娜。对于雅典娜在内战一开始就没有对任何人下杀手的做法极其疑惑，更是在后来和撒加暗地里讨论过这件事。

“不知道这位雅典娜殿下到底想用我们这些罪人干些什么？”

这是迪斯马斯克曾经对撒加说出的话语。

他们对于纱织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罪人，而纱织却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不论是谁都会怀疑纱织如此行事的动机。

是为了星矢他们铺路吗？

不可能。

星矢可是纱织口中的初代教皇，以初代教皇的能力，教导一群只知道蒙头往前冲的毛头小子，简直绰绰有余，甚至只要星矢亮出身份，再得到教皇和女神的认证，冰河他们前方的道路就会被自动铺平。

是为了圣战？

也不可能。

只要不瞎，所有人都可以看出这次圣战就是个玩笑。本来是一场大战，穆的战斗却被星矢从中截断，这个可能是作为史昂以前的战友的童虎和星矢都不想看见的一幕，还有几分理由。

但是其他人的战斗，只能说是前辈对于后辈的试炼，在那种刻意被设计好的战斗中，他们根本不会有死亡的情况。

但是瞬的死亡又怎么解释？

迪斯马斯克在在米诺斯面对纱织提出对于自己顶头上司的质疑时，就知道这场圣战已经结束了。是圣域完全的胜利，只需要把那个孤家寡人的假货处理掉，伤亡是肯定的，只看那个一直隐瞒实力的雅典娜女神要出几分力了。

迪斯马斯克甚至做好了被纱织当成通往胜利的垫脚石的准备，毕竟这个女神实力强到可以蔑视波塞冬和厄里斯。

但是事实却出乎他和撒加的意料。死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瞬。

是“哈迪斯”弱到一个第七感的青铜圣斗士就可以用自爆的方式解决掉？还是瞬强到连神都不放在眼里？那既然那么强大了，瞬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同归于尽？

他是不知道失乐园的强大，但是要支撑那个被童虎老师都忌惮的能力，所需的能量绝对可怕到让所有人侧目。

这么可怕的能量，以瞬一个青铜圣斗士怎么可能支撑起能量供应？别给他说记忆觉醒还可以附带力量回归，当时瞬的身体还在“哈迪斯”的掌控下呢！他用的力量只能是跟随着他灵魂的、自己所拥有的小宇宙。

还有，作为纱织心腹的瞬从容走向死亡，纱织为什么连阻挡都不阻挡一下？

是纱织笃定瞬根本死不了吗？还是说他们的女神认为，死亡是瞬渴求的，所以才连阻止的动作言语都不表现出来？

一时间无数的字句在脑海里浮现，让他头疼异常。他所拥有的线索太少了，根本无法找出真相。

初代教皇、初代处女座黄金圣斗士、冥王人间体、真假冥王、前代哈迪斯、前代女神、战争与智慧女神……

撒加和他细数下来，才发现这次的圣战竟牵扯了这么多的人和神。

撒加想的方面倒是和迪斯马斯克不太一样，他更偏向于这位女神的仁善和敌人的可怕。

一直紧绷着自己的纱织和看似正常实则错漏百出的星矢五人，最让撒加注意的，就是问题最多的瞬、星矢和冰河。

一向在他人面前热血莽撞的少年是怎样在一瞬间成长的？又是怎样在拥有初代教皇记忆的情况下，从来没有在他和魔铃面前露出马脚的？

一个温柔的有些懦弱的少年又是因为什么能够挡在自己老师面前连一点停顿都没有的杀死人的？又是怎样发现奥路菲的问题，连汇报都没有就毫不犹豫地下杀手的？

一个沉默的男孩又是因为什么突然消失在老师的身边出现在女神旁边的？又是因为什么，明明没有经历任何事情，却意外的和星矢他们有着深厚的友谊？

更疑惑的就是，他们是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自己的修行地，聚集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找到的女神身边？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撒加往一个更狗血的方向去想：

“他们不会都有前世的记忆吧？和星矢一样，他们曾经都是战友，所以他们才会熟悉彼此。”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撒加一巴掌拍灭了，搞什么啊！这是在质疑冥界的工作效率好吧？有星矢一个特例就不错了，真当冥界那么好心，专门放一堆有前世记忆的圣斗士重新到圣域啊？

那圣战还打个鬼啊！有着轮回记忆的黄金圣斗士绝对能把魔星摁在地上摩擦，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不能使用第二次什么的，太作弊了有没有？

而且，这个想法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他们是怎么在没有任何消息来源的情况下，知道纱织所在地的？

迪斯马斯克在说到这个问题时，故意开玩笑地对撒加说道：“他们总不能提前知道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吧？”

有道理，但是也不可能。

要是他们真的可以预知，那一辉在面对阿波罗时，为什么会死去？

但是这句话还是在撒加心里刻下了一个较深的印迹，毕竟星矢他们的表现确实有点像预知未来。

然后撒加在多次的思量下，还是准备以身犯险，试探一下纱织。

他要知道事实，他要知道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谁，他更想知道，星矢他们所隐藏的秘密。

所以撒加选择在晚宴上，在所有前辈都在的情况下，在大势向着纱织时，借着让史昂恢复教皇之位的由头，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们要面对的，到底是圣战，还是更为可怕的未来？”

纱织在哈迪斯的建议下将他打出了宴会厅给撒加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是未来。”

如果只是面对圣战，纱织在撒加提出这个提议后，绝对会在史昂没有拒绝的情况下同意，因为撒加的利用价值已经在圣战之后没有了，为了安抚穆和刚刚回归的史昂，女神一定会重新选举教皇。

但如果不是呢？

撒加沉默地擦去嘴角的鲜血，皱着自己的眉头将所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或神过滤了一遍，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敌人是要女神如此谨慎对待的。

他在回到圣域的一瞬间就感知到了笼罩在圣域空中的结界，是女神的力量，是阻隔外界感知的。

所以，上代黄金圣斗士回归对于一直想要探查圣域情况的敌人来说还是一个秘密，现在的局势还远远没有到他可以下台让秘密暴露的地步。

“啧。”

同样被打飞出来的阿斯普洛斯不满地啧了一声，他还不太清楚现在圣域中的一些情况，但是也明白撒加试探是成功了，不然阿斯普洛斯这个怂恿的人也不会被赶出来。

“怎么样？结果如何？”

阿斯普洛斯拍了拍跟着自己出来扶着自己的德弗特洛斯的肩膀，“德弗，放心，女神有分寸，我这个后辈可伤的比我重多了。”

撒加点了点头，在心里用小宇宙通讯向其他人询问着宴会厅的情况。

阿布罗狄压根没想到撒加会突然站出来询问史昂的事，直到撒加被打出来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撒老大！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迪斯马斯克则是知道全部内情的人，直接问着撒加他最想知道的答案：“老大，女神这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