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端倪已现（1/2）

白夜觉得尴尬，是因为他自己觉得，他一定是在酒醉之后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不然的话，月也不会展露出那样一种充满了打趣之意的眼神。

可是白夜并不知道，月的打趣之意，其实全然都是针对北冥风仙的。再度启程之后，月其实很想把北冥风仙讲过的那些话，再给北冥风仙讲一遍。

但是，月考虑到「年轻人脸皮薄」等等因素，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因为月也不想北冥风仙因为这种原因就离开这里。

她和白夜在性格和经历方面，终究还是太像了。虽然她和白夜有很多共同语言，在很多时候，她也能知晓白夜的心意。

可正是因为他们相互之间能够理解到这种程度，他们结伴而行，才会少了很多话。因为他们都太过于了解对方了，所以很多事，根本不用去说，不需要去谈论。

所以，有北冥风仙这样一个年轻人随着他们一同上路，一同前行，她也会多上许多乐趣。而且北冥风仙的身上也是实实在在地有着一种她和白夜不曾具有的东西。

这种东西，就是年轻人所独有的朝气。

只有他们这样经历了许多事情的人才会明白，这种朝气，其实是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因为一个人一但经历了太多事情，便会失去这种东西。

经历了太多，也就懂了太多。懂了太多事情的人，会有愁思、会有痛苦、会去想未来也会念及过去，唯独不会再有那种朝气。因为这个过程，这个结果，就叫做成长。

「前辈，我喝醉之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冒犯到修道友吧？」

就在月全神贯注，还在默默前行，并且在前行之中思考着其他事情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也在她的耳畔响起。而紧接着，随着月略微转头，她便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北冥风仙。

而后者，表面上看着虽然很是茫然，可是实际上，他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问出来的。

若非如此，就在月转头看向北冥风仙的那一刻，北冥风仙的眼眸深处也不会流露出丝丝慌乱的神采。

月是何许人也？曾经，她也曾在诸天万界之中造就无尽杀戮，也曾让众多生灵化作尸骨匍匐在她的脚下。

似她这般经历了失去、痛苦、挣扎和圆满的人，心境之可怕，早就已经不是寻常之人能够相比的了。

北冥风仙，虽然能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但是他绝对无法与月相比。所以就在月看向他的那一刻，他有什么心思，月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放心，你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说。」

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月的反应，看上去也的确还是无比正常的。可是紧接着，月突然就距离北冥风仙近了一些，而后，她的表情变得微妙许多，又说出了第二句话。

北冥风仙在听到月的这些话的时候，先是一愣，但是紧接着他就全部都明白了。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快就沉默了，然后就跟随在白夜和月的身边，默默地前行。

至于月，她在看到北冥风仙这样的反应之时，则是不由自主地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反应着实是有趣极了。

不过月也很清楚，她刚刚给出的答复，绝对是已经够清楚了。所以接下来，她也不应该再多说什么。

北冥风仙沉默了，她也就别沉默了。而不同于他们两个人的，也就只有白夜了。白夜也只是在刚刚醒来的时候觉得心中尴尬，一段时间之后的白夜，绝对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

因为那个时候的白夜，也只会关注他们这一行人所在的世界，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变，亦或者是存不存在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其他事，白夜绝对是通

通都不怎么关心了。

这也是白夜用漫长岁月的经历，养成的一个习惯之一。白夜修行了这么多年，他的诸多经历告诉他，在许多时候，一些看似有趣的事情，其实都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如果他想要变强的话，那他就应该把他的精力投入到那些细节之中。很多时候，细节，真的能够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这才是贯彻诸多事情的真理。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夜，着实是有些太长了。我觉得我们在经历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日夜了。」

「你是说——」

前行许久，白夜一行人走过了荒原，踏上了高峰，最终，当他们踏过千山万壑，在一座高山的顶峰停下的时候，白夜终于忍不住，把他心中的想法讲了出来。

乍一听白夜如此说，北冥风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还没能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只是先看向白夜，然后又看向说话说了一半的月。

这倒不是说，北冥风仙没有警觉之心。事实上，北冥风仙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他的心思基本上都是在别的事情上。

除却他心中之事以外，其他的事情，北冥风仙并不是特别关心。他不像白夜，白夜心中的想法很是纯粹，因为白夜就想变强。

在进入到修行状态之中，白夜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做到心无旁骛，不去想那些与修行无关的事情。

但是北冥风仙的状态与这种状态则是恰恰相反的。北冥风仙根本就不会在乎他在这里得到了什么机缘，因为在做过那个梦之后，他的心思就都在他在乎的那些人身上了。

一场大梦，让他开始思念自己的母亲，思念那些从小到大陪伴着他长大的人。而在想起这些人的同时，他也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他实在是很想看看，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够让母亲和雪姨如此念念不忘的人，想必，绝对不会是什么平常之人吧？

他就是想家了，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心中的念头着实是太杂了。这也导致了，他根本不会再去在意其他的事。

其实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心态最好的人应该是月，因为月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时至今日，月也只是将这一次出行，当成是一次旅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