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大祸降临（1/2）

黑与白，于顷刻间将整个风暴之中的世界渲染。在这一刻，白夜整个人的气息俨然都已经攀升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而对于白夜自己而言，这一次，只是他毫无保留的一次爆发。

在杜青制造出来的所有阻隔都被彻底解决之后，白夜终于能够冲至杜青的面前，以恐怖卓绝之攻势去镇杀他。而此刻，那段由白夜妖力凝结而成的枯木已经消失了。

将那段枯木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战矛，那战矛通体洁白，仅仅只是看上去便可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独特感觉。然而此刻，这却是白夜最为锋锐的武器。

于白夜而言，这柄战矛其实也是樊离法的一种演化。樊离法精深绝妙，的确可以在厮杀之际演化万千杀招。但是在那些杀招之中，却唯独只有这柄战矛，于白夜而言意义非凡。

他曾于那蛮荒之地有过一场奇遇，更于初临苗疆之际证实过这奇遇经历的真实。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让白夜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对妖族的态度有所改变。

可这些都不是最为关键的，最为关键的地方，其实还是那段如梦似幻的经历……白夜在最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对自己无比了解，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曾经的他为何要成为一株草，又为何能够同妖神樊离结下如此缘法？他的重瞳又是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来？还有那极寒意境以及神秘力量，再就是他曾看到过的那些冰雪异象。

……

玄之又玄，让他根本找不到头绪去理解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重重因果缘法，就仿若是一层层迷雾一般，时时刻刻环绕在白夜的身边。这才是让白夜感到不平静的事情。

尽管这些迷雾根本不会伤害到他，但是看不到真相的感觉，才是真的难以接受。不过这些疑惑与不解纵然存在，也不会对已经处于战斗之中的白夜有所影响。

自从那柄战矛出现在白夜手中之后，白夜的身边便没有符文再衍生出来了。对于杜青来说，这真应该可以算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代表着，白夜并没有在推演别的神通。

可是这一刻的杜青却并不能因为这一点而感到欣喜，因为此刻的他，已然是在做最后的搏杀。他依旧在推演着原来的神通，连手中的印法都不曾有过一次改变。

如果他停止施展他原本打算施展的神通，那么他其实还是有机会挡住白夜的攻势的。可是杜青没有这么选择，因为他正在推演的神通无比重要，一但停下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一但真的放弃了，他前功尽弃不说，还要面临严重的反噬。他都已经和白夜战至这个程度，只要他们两个人再去坚持一段时间，胜负很有可能就会分出来。

这个时候，他的战力若是骤然减弱，面对战力愈加可怖的白夜，还不是自寻死路？杜青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这一刻的他，在进行着一场豪气干云的大赌。

他要赌，赌白夜一击不能让他灭亡，赌他可以在白夜的攻势之下将神通完成。只有这样，凭借他这张众多底牌中几张最大的底牌之一，他才有一次解决一切的机会。

然而此刻，白夜无言，只是手执那柄长矛向着杜青冲杀。有他在的地方，一切都要失去本色，染上黑白二色。而他这看似简单，却又没那么简单的一击，已然是恐怖到了极致。

在这种时候，那些喊打喊杀的豪言壮语仿佛才是最为没有威慑力的东西。白夜手中的矛仿佛已经成了一切问题的答案。白夜出手了，便是将答案呈现在事实的面前。

“叮——”

很快，便有一道清脆无比的声音传来。然而这声音并不是只出现了一次就算结束，而是时时刻刻存在着，并且断断续续的响起。白夜的这一击，仿佛是击碎了很多东西。

这是仅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的结果，然而这个结果就是事实，因为白夜的确击碎了很多东西。谁都不会想到，就在白夜的矛锋即将触及杜青并将其刺穿的那一刻，亦有异变突生。

“你……杀不了他。”

“而他，可以杀你。”

有人说话了，那是一个女子，一个白夜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女子。她自从出现以来一共便只说了两句话，可仅仅只是这两句话，就已经将她的想法展露在白夜面前。

这女子亦是容颜倾世，身材窈窕，还拥有着其他女子很少能够拥有，或者说是根本就未曾拥有过的粉色长发。此刻的她，出现在杜青面前，成了白夜与杜青之间的最大阻隔。

而在她出现之际，这风暴内部的空间之中却是就开始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碎片出现。而那些碎片，在最开始出现的时候，还是一些古老且又残破的东西。

那些东西之中，有的是石碑，有的是骨头玉牌，还有由骨骼编织而成的锁链……这些东西种类不同，看上去无比繁杂，却是刚好抵挡了白夜的一记矛杀。

是白夜的矛让这些东西化成了碎片，只能在半空之中缓缓的飘零。它们原本似乎还可以有点别的用处，可是在化作碎片之后，这些东西似乎就真的不再拥有任何作用了。

“你叫莫德甘卿，对吗？”

“是。”

粉发女子微笑，看着眼前这个白发青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才是她与白夜之间的第一次最为正式的见面。在此之前，她的师兄，也就是胖子，已经多次同她以及杜青见过面了。

不过仅仅只是这第一眼，却是就已经让慧眼识人的莫德甘卿看出了白夜的不凡。她发现了，这个妖族男子的身上始终都有着一种难言的威压。

那种威压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告诉一切感受到他存在的人，他是天生就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上位者。没有人，能够挑战他的威严。

然而这份威压却又并不只是简单的威压而已，一瞬间的时间，莫德甘卿便已经感受到了这份威压还存在于这个青年的气质之中。可是这个人再怎么可怕，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