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鸦（下）（1/2）

“师傅，我们……”元风想走，但师傅还坐着的，眼神朝柯湫撇，想让柯湫也说些什么。

“去吧。”岭山道人微闭着眼道。

岭山道人开口，两人欣喜不已，出了殿门后两人如同萎靡了似的，勾肩搭背的朝屋里赶。

“你记多少啦？”柯湫问道。

“快一半了，下午肯定能记完，你呢？”元风舒心一笑。

“那我们也差不多嘛，我记了一半多了。”柯湫会心一笑道，终于，他记的要多些了，方不知元风近一半的时间都用去看每句口诀歌下面的解释去了，这才慢了些。

以小孩子的记忆能力，他们能记这么多已然是不错了，谈笑间走到了屋前，柯喻正等着他们的。

一顿午饭过后进入午休时间，回到家两人换上了短袖，睡在塌上抱着柯喻，舒服至极，一个半小时的午睡使得两人格外精神，除了最开始有些精神不济外，两人都自我感觉良好。

回到正一殿时，岭山道人已经到了，正襟危坐在案前，叫上柯湫与元风二人齐诵《早晚功课经》。

三遍过后，继续他们的背书时光，经过一炷香的背诵，柯湫将后面那半记的差不多了，剩下两个小时花费了一个小时将两个片段衔接起来背，在临近下课前的一个小时，柯湫终能做到流利的背诵。

柯湫用胳膊肘轻推元风，此时师傅不在，小声点说话也没什么。

“你背完了吗？”柯湫悄然道，像极了上课搞小动作，鬼鬼祟祟。

“你呢？”元风回道，如果柯湫说背完了，他也就说背完了，如果柯湫说还差一点，那他就会说背了一半多了，实际上，元风下午来了之后默背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达到柯湫现在的地步了。

“我差不多了。”柯湫眼神目视前方，嘴里轻喃。

“我也是，要不你背给我听听，我们互相背一下，不然你到师傅那里背又要紧张了。”元风想起昨日的那番景象道，虽说教柯湫做了消除紧张的方法，但柯湫现在肯定是做不到对师傅说那三个字的，至少元风是这么认为的。

“好啊。”柯湫点头接受，自是知道元风这番用意的。

柯湫先背，全程毫无紧张感，顺溜的将那差不多一百字的八卦六十四次卦口诀歌背诵完毕，元风再背，稍微断断续续的背完，总之，表现的一定比柯湫要差，柯湫心里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着元风不该会这样，明明昨天背的那么好，就在柯湫要说出自己的怀疑时，元风扭头又不理他了。

“噌~！！！”

第一道钟鸣声响起，岭山道人下楼，各处赶来的道士齐聚一堂，元风跟柯湫也跟着诵读，十几分钟后，岭山道人叫停了柯湫跟元风。

“培元，应丘，你们停下。”岭山道人轻道。

声音本就压的低的两人瞬间就听到了众声音中师傅叫停的声音，原头是低着诵经的，抬头看向师傅，一脸茫然。

“静下心来细听他们诵经。”岭山道人示范性的闭眼道。

柯湫两人照做，岭山道人再道：“诵净心咒除去心中杂念，听净心咒要知道心中杂念为何，你们试着想象自己最害怕的事，在净心咒的帮助下有利于缓解心中沉疴。”

“最害怕的事？”柯湫心道，柯湫现在没什么最害怕的事，唯一的害怕就是哥哥离开自己，如今哥哥已经走了，如果真要说最害怕的事，那就只有身边熟悉的人离开他才是最害怕的事，元风？爸爸？或许只有这两个人现在才是柯湫最害怕离开自己的两个人。

柯湫心中仿佛想象着他们两个会以什么方式离开自己，越想心中越难过，一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流下，顺着脸颊滴落至道袍上，岭山道人见着了，但没点破。

“细听净心咒。”岭山道人见两人已然进入状态，轻声提醒道。

片刻后，诵经声停，两人竞相睁眼，见元风看过来，柯湫也转过了头去看元风。

“好好体会刚才的感受，明天早上来了再背诵八卦六十四次卦给我听，再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岭山道人微微道，不论他们今天是否已经能背诵了，岭山道人就是想教他们《太极二十四式》，不容他们拒绝。

“为什么要延长呀，师傅是觉得我们背不出吗？”柯湫抬头看向岭山道人，师傅的眼里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平常都是冷眼之间加一丝随意，这次的好像有些认真。

“你的意思是你们都会背了？”岭山道人眼神下撤，冷彻的目光突然撇向柯湫，柯湫不禁打了个寒颤。

元风见柯湫有些不适，笑应：“难道师傅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