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之夜（七）（1/2）

记起小丑后，坐在最前排的叶栀，扭头望向了舞台右侧的黑暗角落。

那个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一身搞笑戏服的小丑，无人关注。

小丑托着无用的话筒，认真地介绍着真空女王的出场背景。

大家都在观看真空女王的火辣表演。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个介绍背景的搞笑角色。

小丑仍在自顾自地说话，不时习惯性地装笑，似在努力地活跃气氛。

叶栀觉得，这真是一场糟糕的配合！两人的默契，一点都没有，就像他们之间的情缘。

嘈杂的音乐声中，一直注意黑暗角落的他，忽然就能听清小丑的说话声了。

应该是叶栀看懂了小丑的唇语，脑海里自动弥补出小丑的说话声音。

小丑在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他自己跟真空女王。

当说到食堂告别的故事时，他就开心地大笑，身子也因为支撑不住，三度落下舞台。

每次重新爬上舞台，这人都要重讲一遍自己与女王的真实相遇故事；每一次，又在讲到食堂告别的故事时，这人就开心大笑，落下舞台。

第四回爬上舞台时，表情局促的小丑，向叶栀所在的方位，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接着，他又向舞台上表演的真空女王，深深鞠了一躬。

叶栀听见了小丑第二次弯腰时，郑重说出的话语。他在说“对不起”。

鞠躬结束后，小丑没有重讲故事，而是继续说起第三次中断的故事桥段。

当讲到女王亲口说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小丑又笑了。他笑得不能自禁，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堕落，最后笑得倒了下去。

这一回，三磷酸腺苷消耗完了，回光返照结束了。

小丑从舞台跌倒下去后，再也没能爬起来。

叶栀忽然流泪。因为他记起了某位熟悉的故人。

那故人与小丑一样，最终都死在了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里。

自己七岁那一年，马戏团事件结束又开始。小叶栀却永远地失去了那位痴憨的小未婚妻。

从今往后，马戏团事件阴影，一直笼罩了他的人生。

这家伙就像蛛网上的灰蛾，越在阴影的丝网上挣扎，越会陷入丝网绞缠的痛苦里。

“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世间，真有公理存在吗？”叶栀摁住胸口，喃喃自语。

“这就是庆州的阴暗面！阴暗面里，时刻都有心酸的场景上演。只是，小妮子一直阻止你接触庆州的阴暗面。”

杜朗自狂欢氛围中落身，回答了叶栀的自语。

那货也看见了小丑的死亡场面，丧失了摇摆的兴头。

“嫕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给你留下一段美好的庆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