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风月（九十三）（1/2）

“离合反应。”站在庭院下纳凉的肖訇，见到二楼的梨红色光芒后，一语道破叶栀与小萝莉两人搞出的奇特现象。

离合反应，肖訇，从前在“父母”身上，经常见到的一种奇特反应。

他知道，所谓的“离合反应”，不过是一种独属于神启术士的精神交流。

“无聊的交流！”肖訇打心里，瞧不上这种无聊的奇特反应。

他还知道，“离合反应”，给神启术士带来的危害，远大于它产生出来的利效。

那个被神启术士奉若至宝的奇异空间，只是神启术士体内用于储存转换元素的媒介——元素之海。

元素之海，本是一片纯净之地。但神启术士的刻意闯入，给它带来了污浊。

这种污浊，会影响到转换后的元素，从而使得那些靠元素催动的神启，威能减降。

污浊若堆积过多，神启术士可能会面临无法催动神启的尴尬局面。

更为严重者，其体内的元素之海，会因污浊的过度增长而胀裂。

元素之海一旦破裂，没有任何修补的可能性，神启术士只能含恨转变为普通人类。

这便是过度使用“离合反应”的危害性。

但神启术士的元素之海，有自动清除污浊的独特功能，

一次“精神崩解”所产生出的污浊，元素之海，可用六个时辰的时间，将其完全清除。

若在未完全清除时出现了n次的“精神崩解”，元素之海的清除时间还会延续，并且清除时间将自动增长“6的n次倍”个时辰。

这种特殊的机制，使神启术士对“离合反应”的使用，有了一个度的限制。

然后，神启术士具有人性。人性的某些缺点，令他们/她们对“度”，失去了警戒。

当元素之海的清除时长，积累到三十万个时辰左右时，元素之海，将因污浊堆积过多，自动胀裂。

这种庞大的积累时长，一般的神启术士，通常难以达到。

悲哀的是：不知从何年开始，某些神启术士，总会超过这个积累时长，从而致使自己沦落为普通人类。

这样的事例，哪怕是在号称“人类乐土”的天启帝国内，也常有出现，数目还不小。

掌控“见微知著”能力的肖訇，绝对清楚这些事例背后的真正成因，可他不是神启术士，不愿去管那些无聊的东西。

现在，他打开唱机，就着古典的音乐，反复练习唐刀的斩击。

肖訇十分喜爱唐刀种类中的进攻型横刀，尤其喜爱它劈碎骨骼时的独特斩击声。那是不亚于天使吟唱的美妙之音。

劈斩，血泼，骨裂，刀鸣，人嚎，节奏递序，音符接连，美妙动听，令人想哭。肖訇就喜欢这样简洁动听的杀人音乐。

地面上，洁白的梨花残瓣，被腥臭的鲜血染红。又有一批人，死于肖訇的斩击之下。

梨树上的尸首们，被堵住了口齿，无法发出较大的声响。今晚过后，他们/她们将会成为梨花的下一堆肥料。

痛快斩击后的肖訇，吃不消气力的挥霍，倚靠在粗壮的梨花主干上，大声吸气，酣畅淋漓。

人血泼散在他欢畅的面容上，滂沱成雨。

白衣红渍，眯眼斜笑，犹如一只踏出血海深池的极恶之鬼。

他本来就是极恶之鬼，不该留存于世间的极恶之鬼。

庆州城内的许多百姓，包括刺杀他的那批反抗者成员，其实对这只极恶之鬼，产生出了极大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