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风月（一百四十七）（1/2）

“哼！就会撒谎！姐姐我不理你了！本来还打算后天带你去玩马戏团，但鉴于今天的不开心，我不带你玩了！省的你去完马戏团后，天天说我洗衣板。

听说啊，马戏团里，有个特别性感的小姐姐。大家都称她为‘真空女王’。

笨小孩，你知道什么是‘真空’吗？告诉你哦，就是不穿衣服，只包层紧身皮布的那种真空哦！”

小萝莉向叶栀展开了反击。

“那种姐姐不好看，还是嫕嫕最好看！”叶栀不傻，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现在讨好我，已经没用啦！我都不准备理你了，你就省省口水吧！”

“嫕嫕，我是你最可爱的子栀小同学啊！你能狠心不理我吗？”

“你个笨小孩，哪里偷学来的‘卖萌’技巧？这不是我们女孩子的特权吗？”

“谁规定小孩子不能卖萌的？”

“拜托，你是个男孩子哎！男孩子从小就该拥有男子气概。”

“但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你卖萌也没用！姐姐我就不理你！哼哼！”

“嫕嫕，你是姐姐，应该礼让我这个弟弟，不能跟弟弟斤斤计较。”

“你是个笨弟弟！我才不礼让你！”

“春祭日不许说丧话。”

“呀！祭祖快开始了！子栀快跟上！”

四分之三个时辰后，庆州城郊外。

叶栀看着愈渐灰暗的天色，主动黏紧了小萝莉。

天色骤暗，云霭沉沉，暴雨将至。

那又会是一场迅烈的急暴雨。雨滴砸在人头上，冰硬生疼。

文武庙前，人山人海。游龙般的队伍，更是从山顶排到了山脚。

夹在半山腰的叶栀，牢牢抱住了小萝莉，不让她被人类裹挟冲散。

待会暴雨降临，人群势必大乱。这不进不退的半山腰位置，正是人群中的极危之地。

小萝莉也在这时拥紧了叶栀，害怕他被待会的混乱人群冲跑。

由于叶栀比较瘦弱，所以实际上，是小萝莉在保护着他，而非他保护着小萝莉。

头顶三百余米的山顶处，文武庙内，正开着法场。哀歌戚戚。

法场人员的诵经声，经过山风的发散与山谷的回递，听起来就像千百万人的哀哭声。

叶栀在山脚刚听见这样的诵经声时，还挺纳闷：春祭日不许人哭，咋文武庙内还敢有那么多人哭。

随后小萝莉向叶栀解释了一番，他才放下困惑。

不过叶栀还是觉得古怪。法场上的诵经声，回荡在他的耳里，就是千百万人的哀哭声。

文武庙是何等神圣清净的地方，里面的科仪人员，居然能容忍这样的怪声回荡在山间中？

再次听见叶栀的疑惑后，小萝莉露了个狡黠的笑容，直言进入文武庙后，便能知晓其中答案。

抱着好奇心的叶栀，听了这样的话语后，对文武庙的探索意图愈发炽热。他很好奇，庆州的文武庙，与他认知中的寺庙道观会有何不同。

根据小萝莉的描述，文武庙内，并不供奉着任何神佛鬼灵。

不供神佛鬼灵的清净圣地，真有趣。

祭祖的时候，任何人都必须身穿白色的丧服，徒步从山脚走到山顶。

上山过程，不得喧哗，不得打斗，不得阻人行路。游龙般的队伍，有序且安静。

跟着人流的叶栀，觉得这种安静，太过诡异。

他抬头，望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有悲伤，全然没有狂欢节日里的那种欢腾。

祭祖，是狂欢节日的开端。祭祖过后，庆州人会迎来最为自由放纵的一天。

这本该是开心的时候了，叶栀却没有从祭祖之人的脸上，看见一点喜色。怪哉奇哉！

“嘘！安静！对待先祖要虔诚肃穆，不得喜笑颜开！”小萝莉低声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