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风月（一百二十四）（1/2）

化妆场内，正有两个持刀大汉围住肖訇。

“少爷，你就算故意套上我们这个堂口的戏服，也躲不过追查！”年纪较小的那个壮汉，把钢刀架在肖訇的脖子上，冷笑道。

化妆场内的所有反叛分子，相互间都认识彼此。毕竟一起经历过死士训练，没有生死情，也有战友情。

“得了吧！楚老三，别为难这小子了！你看他这腌臜模样，还能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我估摸着，他应该是供彩华园下人出气用的臭阿七！你看，他这样子，一经吓后，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另一个壮汉推开了楚老三架到肖訇脖子上的刀片。

此时的肖訇，还未从肠胃病的后遗中恢复过来，样子比较颓靡丧气。他还有难以克服的社交恐惧症，一见陌生人，便哆嗦到难以正常言语行动。

面对一身杀气的陌生壮汉，肖訇不自觉地手脚发抖，脸色苍白，活像高端服务场所里的臭阿七。

“二哥，什么是‘臭阿七’？”楚老三放下了钢刀，却不打算放肖訇走。他们今晚受到的命令，是杀死化妆场内的每一个陌生活物。

“我以前为一些高端会所送过货，了解过那里的一些阴暗黑幕！一般的高端会所，每年会特意买进几批残障人士，供下人们捶打出气，宣泄不满。我们把这样的可怜虫，叫做‘臭阿七’。高端会所那边，则直接喊他们为‘出气包’。他们的作用，就是让那些受到贵族打骂的下人们，尽情地宣泄内心中的不快，好调整心态，以便第二天的正常服务工作。”被称之为“二哥”的壮汉，在更衣室时抽出三根纸烟，就着明亮的烛火，点燃它们。

“吸一口吧！这东西能帮你缓解身上的疼痛！”那壮汉给楚老三散了一根烟后，又主动递给了肖訇一支。

肖訇的手指颤抖得严重，无法顺利拿烟。壮汉好心地把纸烟放在了他的唇齿上。

“楚老三，放他走吧！你瞧他那模样，估计身体早被打残了，活不了多久！别再为难他了，让个道！放他一条生路！这种人啊，可比你想象中过的还要惨!”

壮汉吐出白蒙蒙的致癌性烟雾后，便要求楚老三放给肖訇一条生路。

“二哥，叶香主给我们的死命令是‘不放过化妆场内的任何活物’。再说，万一他是贵族少爷呢？那我们不就白白放跑了一个该死的贵族！”

楚老三擎着钢刀，准备送肖訇上黄泉路。

“这种可怜货色，怎么会是那些飞扬跋扈的贵族少爷！放他走吧！再说，这彩华园，也不欢迎贵族少爷！你这几天卧底时，可曾在歌舞殿内见过一个贵族少爷或贵族小姐？真正的贵族少爷们，才不被允许来这鬼地方！

楚老三，我提醒你一句，咱们‘晨兴盟’创立的宗旨之一，便是‘屠富救贫’！我们要拯救的，就是这些陷入贵族魔爪的可怜百姓。”壮汉掐掉了纸烟，提提精气神儿后，重新抖擞起杀气。

“可叶香主的命令怎么办？”

“命令是命令，行动是行动，两码事。咱们死士的一大职业准则，即是随机应变，不盲目遵照命令。”

壮汉打开了一个空置的大衣柜，示意肖訇进去避难。

“二哥，我还是担心，咱们这样的处置，会给整个‘猎首’行动，带去不必要的漏洞。”

“出了事，我负责！不用你在这瞎操心！嘘！那边的衣柜有动静！走，去瞧瞧！”壮汉听力甚好，竟然听到了潜藏在左衣柜里的某个贵族的急促呼吸声。

这两反叛分子把肖訇推入衣柜后，转身揪出另一个不知名的贵族老头，就地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