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肥宅不肥 骚人太骚(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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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节选)
慕言/文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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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奔跑,沿着操场塑胶跑道,一圈又一圈……
汗水洒满整个赛道,他用身体丈量和拥抱大地,感受心灵静止和风的呼啸!生命就是一朵鲜花,最好的青春年华绽放,很燃……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慕言是典型的宅男一枚,平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许多同学和朋友调侃地叫他“肥宅”。尽管自从四岁动了阑尾手术,胖小孩突然消瘦,至今其实已经和肥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已很久没有这么洒脱的飞奔了!直到汗流浃背,方才离开。
回到寝室,游鹏正在电脑上面聊天,蓬头垢面;驹子踢完足球,洗澡之后已经睡了;野猪一边洗脚,一边抱着电视机看新闻,猪蹄臭气熏天,电视内容无非是一些明星的绯闻,政客的笑话……他的寝室住了四人,除了慕言这个肥宅,另外还有三个。
驹子喜欢运动;野猪是慕言发小,陌生人看到他会误认为是哪个菜市场卖肉屠户或是挑水、煮饭的人,因为膀大腰粗,不是屠户就是伙夫;第三个就是游鹏。
这厮是一个骚人,满腹才情,诗词歌赋。他是花蝴蝶,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不缺女人,经常和慕言走在一起突然跑到马路对面,啪地一声一拍某个陌生姑娘臀部,嬉皮笑脸。
“小鸟,怎么是你?!”出乎意料,对方一般不会生气,反而开心地招呼:“这么巧?!”原来两人认识,这是一个多么风骚的男人!这样的桃花运和女人缘,让人倍感羡慕和叹服。
他比慕言高一级,年龄要大得多。
根据游鹏自己介绍,他是八十年代那个文艺青年极度吃香时期的大学生,毕业之后没过多久涌起出国潮,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分手去了美国,郁闷了很久。经过痛苦挣扎,思之再三,觉得女人嫌弃他穷,所以一怒之下从此不再作诗,开始写小说。
由雅入俗,从阳春白雪变成下里巴人,游鹏才华和锋锐棱角被社会磨平,同时也财源滚滚。他的小说起初印了十万份,不想十分受欢迎!成为地摊文学硬通货和抢手货!后来加印了五十万份,一抢而空,供不应求……如此这般,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赚钱不易,那是因为没有第一桶金,只能有一个吃一个。有了第一桶金,钱生钱就变得很容易。游鹏辞掉出版社工作,开始做其它生意,迅速地发展起来。几年下来,赚了不少钱,成了腰缠万贯的富豪。
最后,心爱女人还是没有回来找他,辗转定居加拿大,这一点游鹏非常失望!沮丧过后决定读书,重新拿起了生疏的书本,外语从abc开始学起,考了三年才把研究生考上。此后又是一片精神真空,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于是,他就开始玩命地泡女人,在江边开了酒吧,方便泡妞和把妹。
明天是慕言二十四岁生日,宣布邀约寝室兄弟吃西餐。第二天,大家来到游鹏酒吧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没有生意,服务生靠着吧台打盹儿。几人找了椅子,靠窗坐下。
游鹏相当有品味,整个酒吧色调偏蓝,空气流淌理查得·克莱德曼经典音乐《梦中的婚礼》,给人梦幻般的感觉:“喝点什么?‘蓝色眼泪’怎么样?”
慕言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陈果,来客人了。”游鹏对吧台小工说:“蓝色眼泪,两杯!”
陈果醒了调酒,端上来两杯鸡尾酒。
“这是我们酒吧特色。”游鹏的手一伸:“我的创意,你们尝尝。”
这杯鸡尾酒覆盖盐霜,晶莹剔透,杯口有片青柠檬。慕言闻了闻蓝色液体,基酒清香迎面扑鼻,喝起来却是涩涩的,如同含着一颗巨大的橄榄,回味反苦却带着甜。多年以后,随着阅历丰富,慕言终于读懂了这种味道,那是女人睫毛挂的眼泪的滋味。
“闻起来挺香,喝着怎么是苦的?”啪地一声,野猪扭曲了五官,毛毛躁躁地将鸡尾酒扔在桌子上:“你拿洗发水给我们喝啊?”
“牛嚼牡丹,可惜了。”游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此有创意的作品,居然掉到了狗嘴里。”野猪来揪衣领,游鹏连忙躲闪。大家笑了一阵,游鹏望着慕言:“你觉得呢?”
“还可以吧。”慕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蓝色代表浪漫,柠檬汁酸味代表了心中酸楚,盐霜意喻怀念的泪水,充满苦涩,你在想你的那片枫叶吧?”
“还是你有品味。”游鹏终于找到了知音,转过头对野猪和驹子说:“有一天,你们长大了,就会品出这杯酒的味道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拉倒吧。”野猪连忙阻止:“刚尝了涩的东西又让我们尝酸,想玩死我们啊?”
游鹏作势欲打,四人疯闹一阵,顿觉无聊。游鹏摸出手机:“你们看,我买了个小灵通。”
慕言拿过来,看了看:“款式还不错嘛!”
“一个月之内打电话免费,一个月之后开始记费。”游鹏望着窗外,路人行色匆匆,对面红色电话亭让他突然灵光一闪:“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那边电话号码,我知道。”游鹏指着红色电话亭:“我们在这边等着,有美女走过的时候就打电话亭电话,如果不接就算了;接起来的话,就好玩了!”
野猪马上举手,表示同意:“好啊!”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挽着男朋友的手从电话亭旁边走过,游鹏连忙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那个男孩子看了一眼,准备过来接。女孩子使劲拽了一下,拉着男孩子走了。
一个姿色平庸的姑娘从电话亭旁边走过,游鹏又拨通了电话。远远地,电话铃声从那边传了过来,女孩儿停了下来,游鹏和野猪哈哈大笑。女孩子环顾四周,接起了电话。
“小丽哇?”
“找谁?”
“找你啊!”
顾盼之间,女孩子突然看见对门酒吧几个男人望她怪笑,连忙挂断电话。游鹏在电话里笑骂:“臭娘们儿!谁叫你接电话的!”女孩子好象没有听见,落荒而逃。四个人在这边酒吧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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