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渔溪小镇现丝萝(2/2)
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文昭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这三家一闹起来,朝野将不得安定。
她目光滴溜溜地一转,瞧了瞧在场的人,尔后定定地看着权容歆。
权容歆的容貌,在几位后妃当中也是相当出众的。一身雪白的衫裙,精美的银色花草满绣,将她整个人衬的容光焕发。
她正要奚落两句,却见小太监领着寒铁衣一路疾步入阁来。
寒铁衣少见的面色严肃,“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李泽见他脸色,知道定有大事,同皇后说:“这里交给你。”
皇后应声,李泽便带着寒铁衣往上书苑去,将白珏也叫上。
三人到了上书苑,进了茶水间,寒铁衣方将朱标的事说出。
李泽闻言,只觉后背发凉,“朱智岭与朱标都是先帝留下的人,会不会弄错了?”
“臣也担心消息有误,可一旦消息是真,此人对洛阳城的威胁不容小觑!”
皇帝眉头紧锁,思了半晌仍拿不定主意,索性起身背着双手在榻前来回踱步。
寒铁衣与白珏等在旁边,静等圣裁。
半晌,君王脚步停下,扫向二人的视线锐不可当。
“不遗余力抓捕朱标,要活口!”
“是。”
随着寒铁衣回到天机阁,一条条指令被信鸽带去四面八方,沉沉压下的夜色中,无数势力涌动起来。
寒铁衣站在二楼走廊下,抬眼看着被灯火晕染出一片彩色的天际,眸光冷冽如锋。负在身后的十指摩挲着一枚小巧的血色勾玉。
勾玉被雕琢成上‘天’下‘机’的形制,通体红色犹如血染。
据传,这两个字,是大夏祖皇帝亲笔所书,龙飞凤舞,笔锋如刃。
将最后一只信鸽放出,墨冰行了出来,与他并肩而立。
“是我的疏忽。”第一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是自己的过失,一点不推诿。
寒铁衣道:“朱标是暗字楼的人,只对皇帝一人负责,谁能想到阁中内奸竟会是他?”
墨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若这一切的背后主谋是朱标,他在天机阁的权力,足够知晓我们所有的谋篇布局,也自然知道凤、武、寒、权四家合唱一出戏的事。”
正因知晓这一点,寒铁衣才尤其担忧。
从马登道到权晟及鸳鸯岛的事,朱标究竟参与了多少,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是否也知道落魂关公案的全部真相?
“先把人抓到再说吧,小白那边我已经托唐老爷子留意了。”
从洛阳到江南的途中,分道往落雁城去的地界,有个渔溪小镇。小镇不大,有一家小武馆,馆长是个短发老者,平时教导镇上的孩子习武强身,收取点束脩养活自己。
但武馆从四月份关门,眼看快到九月了,还没重开的消息。
人们只记得,馆长离开小镇那日,天上下着牛毛细雨。短发老者一身灰旧的袍子,手持拂尘,行在雨中,衣发丝毫不润。
他笑着和沿街的人点头致意,一如既往。
从那日后,人们再没见过这位和颜悦色的短发道长。
馆中习武的弟子都被接回家中,大门紧闭,门庭罗雀。
秋雨连绵了三日,往来商客行程受阻,纷纷赶来小镇投宿。客栈生意火爆起来,几个曾在馆中学徒的弟子做主重开了武馆,不再授艺,只提供住宿。
入夜,雨还淅沥着,直到人定时分也未停歇。
武馆的门被人敲响。
守门弟子不过十四五岁,正是贪睡的年纪,提了盏风灯迷瞪着眼就开了门。
“女眷在内院,男子在外厢,一个房间十文钱。”
他说完,看也不看门外的人,又回去睡了。
门外,妇人灰衣黑裙,套一件深红满绣折枝海棠的宽袍。乌青绸伞下,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眸深沉如水,风过无痕。
妇人看了看开门人的背影,抬步入内,径直往内院去。
内院翠竹掩映,一排厢房立在里端,檐下风灯如豆,蚊虫绕灯乱飞。
进了房门,妇人将房中烛火点燃,一只脚踩在凳上,脱下鞋袜。
她的小腿比一般妇人要精壮许多,却缠满了绷带。纯白色的棉布条,已被血水染了个通透。
妇人咬牙拆开绷带,到贴肉的一层时,绷带已和疮口严丝合缝地长在一处,一牵一扯是挖肉剔骨的痛。
“凤白梅!”
随着咬牙切齿的三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妇人狠心一扯,拇指大小的疮口顿时血流如注。一声短暂的痛呼后,妇人将小臂送入嘴里,齿锋破肤,血水满牙。
门外,有人抚掌而叹:“不愧是大将军之妹,这份隐忍,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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