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5章 攻守鏖战（1/2）

天军前军抵达南昌之日，清军正在城外施火，因面积过大一时无法点完，被天军扑救，抢得北兰寺、文孝庙两座庙宇，根本没有过火。

此后，两庙及周围植被、垃圾山，成为天军理想的龙口，分别距城墙根仅两三百米，而且从城北垃圾山下通过，所以守军仅靠目测是看不出来什么来的。

而且，地道中的泥土都运到庙外做壕修堡，仿佛是抵抗守军反攻的需要，根本看不出是在掘地道。

不过，开龙口都是不得已的选择，不是都有必要的，天军一来首先争取的，是地面首攻破城。

天军登岸当天试攻南昌，效果与现代火力侦查差不多，稍遇抵抗即走，所以通宵都未能找出城防破绽下手。

城内兵勇一万零两百人，绿营只五千，大部都是没上过阵的各县和外省增援的团练。

在天军大张旗鼓、动作夸张的试攻面前，站在城上都两股战战，手脚不听使唤，更别说战斗了。

他们共十一个营，只经过编组时的过场模拟训练，靠他们就真完蛋了——连绿营老兵都在瞅机会缒城逃走——

被天军阵势唬住了。

但是别忘了，城内有江忠源，他才是总指挥，其楚勇1300人，对阵天军仍未尝败绩。

他在城上的排兵布阵，是这样的——

城内兵勇，不论绿营还是团练，每人守一个城垛；

每四到五个城垛，派一名楚勇督阵。

临阵脱逃者死，也不论绿营还是团练！

天军绕攻之时，城上开溜的营兵被当场斩杀了好几个，城上守军阵脚才稳定下来。

恒言，一头狮子一只羊，果然如此。如非江忠源亲自排阵，南昌在天军试攻时可能就丢了！

对阵干仗，最坏事的就是临阵脱逃、带头转身者。

清军天军，军纪都是不容逃兵的，只是绿营当初跟英军对阵时已养成了开溜的光荣传统，不太把脱逃当回事情。

如今竟然沦落到受楚勇支配，听楚勇的话，仗要怎么打，仿佛也是自己修得来的正果。

天军普遍不怕死，因为全家男女老少都在营中是一大原因，真要逃命身后的战友可能就直接下手了，都不用军官出手。

而绿营兵不是这样，怕死有理。

但是，自古上阵见真章，只要带头开溜，不论谁，十有八九都是死。

楚勇直接砍杀绿营逃兵，也是前所未有的事，发生在南昌城上，时间是1853年6月24日下午。

巡抚张芾不仅支持这样，还把整个军事指挥权托付给了江忠源，否则也不会如此。

这天，张芾本人只是在城中肃奸，亲自带队抓获间谍36人，当场诛之。

应该是，已经混进城的天军伺候或内应的刁民，还是不多，没有配合成功。

如何肃奸，个人已在鸦片战争镇江章节中说过了！

总之，南昌战役第一天的风浪就是这样，还算有惊无险。

第二天，6月25日，天军中军4000人、船800余只到达，分别停泊于七里街、周公亭、盐仓、司马庙各处。

南昌城水陆各方都被天军封死，独留东南方进贤门，供守军逃命。

但是，守军不但没逃，反而重赏出城杀贼——

第三天，北面德胜门上兵勇突然缒城反击，天军猝不及防，死伤二三十人，两司马一名中箭牺牲。

天军开始在北兰寺坚壁立栅开龙口，在沙井和扬子洲搭棚开市，鼓励刁民物资交易——做长期围城打算，同时为开龙口打掩护。

西征军左路已到达三分之二，全用于围城，兵力临界，更大动作得靠后面的援兵了。

看得出，赖汉英已放弃快速攻取南昌打算，转采龙口战术，城外热闹起来多为打掩护节目。

第四天，清历五月二十一日，东南城上守军胡鸿泰、廷弼两人竟带各带一队出了进贤门。

不过不是逃跑，而是出城取粮，接应后勤粮队，烧毁绳金塔阶梯，在进贤门外漕仓打退反抢天军，保护仓米20000余担进到了城内。

天军这围三缺一攻城战术，反而成了城内守军的生命线。

第十天，清历五月二十七，下同，南昌城首支清军援兵——九江总兵罗玉斌，统领2000镇标瑶兵到达。

同期，天军援兵曾天养率左一军从安庆赶到南昌。

第十五天，六月初二，天军曾天养左一、白晖怀右十二，两路集中强攻顺化门，城上开炮迎击。

天军纷纷匍匐前进，躲避炮弹，抵近城垣才风起，携炮轰击城上。

多架云梯、绳梯，随之架上城垛。

顺化城上清军，本有保信军、楚勇一部，被轰不支，天军左一两梯突上城墙。

江忠源急调，附近城上的章武军、宜春勇、绅勇、九江镇标增援反击，双方持续肉搏整半天，上城天军人少不支，被反下城。

城上清军炮台，也发炮声援步卒搏斗，向江中天军水上大营轰击，多船起火被烧，堕水死者不少。

下午，赖国舅势弱收兵，清军方才惊魂稍定，惨胜天军。

这是曾天养的初露锋芒，虽败犹容，被江忠源、张芾一干人记住了！

第十八十九两天，清军都有新援到达——

六月初五，第二支援军，云南开化勇1000人到达南昌；

初六，第三支援军，九江新总兵马济美率1200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