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4章 毒 战（2/2）

咱们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这已经是，镪，出于毒而胜于毒了！

向荣兴趣上来了，但因为不是自己的方子，一时也没主意，就立即叫几个心腹高参开诸葛亮会，讨论镪水施放案——

要明白这一方案，还得先搞懂镪水是么个东东！

镪水，现代一说就简单了，还有化学分子式，是硝酸、硫酸、盐酸一类的强酸混合物，当时是非常神秘的。

赛尚阿搞到方子的时候，兴奋得三天没睡觉，一想这玩意能把神棍们一个个都融死，实在太神奇了！

只要这一把镪水攻势奏凯，就算前三仗都没打赢又怎么样？自己不也可以回京过年宣叙了！岂不快哉？

关键是向荣的诸葛亮会，对镪水实战方案，莫衷一是。

有人说，镪水说得那么玄乎，其实对大军没球用，除非下镪水雨，把天军挨个浇，要不无法大面积收效。

有人说，既然是液体，还得从水上打主意，投到水井里去，他们总的喝水吧？

想来想去，几个人都觉得除非派人进入，直接往天王头上扔镪水罐，否则没法弄！

向荣见几个高参都无办法，和自己也差不多，只好和盘托出，“哥们，知道这是谁的指示吗？我是打了包票的呀，你们必须给我想办法！”

高参们一听，顿时心里全明白了——

向荣还会听别人的指示？对人打包票！

于是，勉为其难，继续头脑风暴，招是想了很多，关键是不太实用。

其实，镪水对个别人、少数人还可以，就是当代也还有泼硫酸的流氓、大不了把死硬分子往镪水池里一丢的特种机构，除此之外也就拉几把倒了。

要不养着大军干什么？

对四万天军、永安一座城，在当时条件下怎么搞？还非得搞不可！

不光是搞，还非得搞好不可，保证成功！

也亏得向荣几个心腹死党得力，连续论证了三天，终于弄出了个镪水实战方案。

当时，天军在媚江上游一支流上筑坝蓄水，修建了个小型水库，目的一举两用——

以水代兵，阻隔北面清军强攻；单修一暗渠进城，保障饮用水。

即便清军从外面，包括水上，把永安围成铁桶，城内也不致缺水。

天军的这招是很高明的，在围城中水比粮都重要。不知道有没有人研究过，史上有多少城池只因缺水，或就在水边而喝不上被攻破，而不是缺粮。

可见，天军在永安是有长远打算的，高瞻远瞩、秘密绝招，缺一不可。

现在，向荣及几个心腹大坏蛋，就盯上了天军的这一秘密绝招，决定在水渠暗道入口实施镪水方案，一举解决城内所有军民。

等于是，天国天军为自己修了条镪水渠而不知，还沾沾自喜呢！

城内谁不喝水？从天府天王老子、东府东王千岁，到馆民走卒，包括牲口动物在内，全部都得消化融死。

此事太过重大，方案先汇报给了赛大人，赛大人只关心结果，对过程不感兴趣，直夸高招，尽快实施，赛大人就要进城过年。

赛卿要进永安城！这无疑给了向荣巨大压力。他之所以汇报镪水方案，真实的出发点其实是希望赛尚阿看出方案的难度，自己把它否决了！

没想到，赛大人毒瘾是真大，就要这效果。

如此，向荣只好马上按计划行动，要不时间就来不及了。

再说，效果到底怎么样，谁心里都没底。

当时，水库坝上驻有天军一两守卫，清军要进去，也必须先重兵捶击龙眼潭罗大纲军，砸开门户才能进到坝上，收拾这两天军。

暗渠入口，在坝下正中位置，还得炸开盖板才能投入镪水原料，随着流水搅动自然就生成镪水了。

要如此兴师动众，去完成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不是什么特战而是大战特战了！

要派小分队，晚上从水面过去，偷袭实施，又怕太过轻率，万一出意外既应付不了，又暴露了意图！

不是太重，就是太轻，都不合适。

结果，高参们就修改了原入水口投放方案，将大量原料直接投放水库中，让整个水库都成为镪水池。

这样，从暗渠流出去的，自然也是镪水了！

于是，向荣下令各部都收购原料或就地取材，集中三天时间全扔到水库中。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一天过去了，水库还是水库，没有变成镪水池。

两天过去了，水库还是水库，也没有变成镪水池。

干到第三天，还是老样子，水库还是水库，没有变成镪水池。

该计划，就特么的这么失败了！

士兵们尽管连轴转，拼死拼活往水里投那些没见过的稀奇古怪，个个累得直不起腰来，实际并不知道究竟是在干什么。

后来，才知道是造镪水池，不禁轻蔑道——

妈的，尽整些没用的，还不如造化粪池呢，融不死长毛，他敢喝么？

当时，大冬天的，永安一带盛行瘟疫，双方都病倒不少人，还以为是天气炎热的原因，不如说，向荣、赛尚阿都难辞其咎。

还有不少专家学者，说向荣因为这样那样，反反复复下课上课。

其实，就是因为在永安州，未能完成镪水投放任务，一次消掉城内所有人而下课的。

方子是赛卿给的，向荣是下过保证的，难道不是么？难道有错么？

别说向荣，就连那几个心腹死党都全给撸了！

赛卿的这个方子，就是放到现在条件下，也是难以完成的，何况当时！

直到后来的后来，天军出了广西，赛大人自己都没的玩了，向荣才得以安心作战，成了对付天军的多面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