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女尊之云程万里（1/2）

第四百九十三章 女尊之云程万里第四百九十三章 女尊之云程万里

大丘国兴越一十七年，夏

梅雨时节的京都洛城笼罩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天与地仿佛因雨水连接在了一起，雾沉沉灰蒙蒙的一片，几乎要辨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如此潮湿的天气偏偏又闷热难耐，雨水一停没有半点微风的洛城就像是把人闷在桑拿房里，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怎么也拧不干的湿气。

与皇城一洛水相隔的外郭城共有一百零八坊，里坊像是一块块大小相近的麻将牌般井然有序地铺陈开来，坊间按区域划分各有不同，即使在糟糕的雨季，大街小巷上仍是行人如织。

往来的女子们或推拉着货物匆匆而过，或穿着绫罗华裳款款而来，依稀有几个男儿郎半遮半掩地避开人群相看物品，免不了被人上下打量一番。

杜繁会的小面铺就开在里坊东南边的陶化坊，因是租借来的摊子，只在一处小巷的凉阴处搭了个棚子，天气好时生意很不错，可到了这梅雨时节或隆冬时节，那就是见天儿的白干，甚至还会倒贴钱。

“哎！这雨天天下、天天下！都快把天下出窟窿来咯！啥时候是个头啊……”

面对公公每天都要重复一遍的念叨，杜繁会只笑笑并不回应，他手脚勤快地把潮湿的桌子凳子擦干，看着棚外连绵不绝的梅雨心道：还好这天不刮大风，不然连棚子都搭不成了！

这般想着，杜繁会起身给公公端了碗水，“您先回去吧，摊子有儿看着就好，小畅今儿说不定会早早下学，您回去正好给她煮碗面吃。”

“她才不肯吃面，说是都吃吐了！”公公赵氏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身粗布麻衣拾掇得干净整洁，嘴上抱怨着小女儿挑食难伺候眼角眉梢却露出慈爱的笑意，他把碗塞回给大女婿，“你喝你喝！那我先回去了，这要是实在没人你也早点回来，哎，这黄梅天真是要人命哦！”

杜繁会目送着赵老儿离开面棚，闲不下来的他又去烧水冲了壶茶放凉，这路过的客人到棚子里避雨不吃面，也可以喝碗茶嘛，大热天的凉茶自是最解渴，下次还可以熬点绿豆汤。

恰如杜繁会所料，往来的客商有不好意思白避雨的总会点些什么，见有凉茶多半会点上一壶；也有见小儿郎长得标致调笑两句，杜繁会便不软不硬地刺回去，再拿着菜刀‘哐哐’剁几下砧板，任谁都看出他不好欺负。

杜繁会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不是第一天，这点小事还不值当他烦扰。

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差点卖身为奴……最困难的时期他已经熬过去了，现在不过就是妻主早逝，要靠自己养活公公和小姑子，都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既然这太平盛世连条狗都能活，他凭什么不能活！

大约是今日的雨水格外充沛，杜繁会胡思乱想了许多竟一时没察觉到快到宵禁时分了，他连忙收拾碗筷桌凳，这一大摞的可得收拾好半晌呢。

杜繁会紧赶慢赶地围好棚子，刚穿上蓑衣准备小跑回家就看到一个身形单薄、发髻凌乱的年轻女子啪的一声摔在他脚下，杜繁会一惊，连忙后退三步。

那年轻女子大约是口鼻进了雨水，十分狼狈地趴在地上呛咳起来，她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尤为白皙的手指四处摸索着，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杜繁会迟疑地蹲下身，听到她不停说着“酒！给老娘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