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惊为天人（2/2）

张居正笑道：“大人，下官不是说了吗，重金……”

赵文华冷笑道：“重金？你有多少银钱？我义父找寻多年未果，难道他老人家也会缺钱？”他突然阴阳怪气的问道，“难道你可以拿出比我义父还要高的价格来？”

张居正说道：“赵大人可知下官可要去哪里赴任？”说话间，看到赵文华已经端起了茶。“下官要去上海，那里可是商寇勾结比较严重的地方，想必会…很难管理吧。”说着，拱手施礼，转身就要离开。

赵文华当即叫住他，看了张居正很久，终于问出一句为官者该问的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而且你还真的可以找来那幅画，那为什么要由我去转交，而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呢？或者说，为什么你要如此煞费苦心的为我义父寻画呢？”

张居正低下头，好似无奈的说道：“大人是真的没有察觉吗？此次抗倭取得巨大成功，身为内阁大学士，又身负钦差一职，怎么说也该有一份功劳在的。可是皇上的旨意上对他却是只字未提，为何？原因很简单，内阁将要有大动作了。”

“你是说徐阶要被……”

“大人慎言。”张居正看他说话声音有些大，突然出言提醒。“黄公公近来一直侍奉在皇上身边，好像东厂的大小事宜都由一个叫什么徐毅在打理。锦衣卫的指挥使也被皇上恩赐回乡养伤，代替陆大人的不是同知，不是佥事，而是一个千户。这一次徐阶和严大人都应该是有功劳的，多少的问题而已，但是皇上却是只字未提。”

赵文华心里有些恼火了。这些天来，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在问这个问题，现在张居正又莫名其妙的说出来，而且跟画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跟义父寻画有什么关系？”

张居正鞠躬道：“看来赵大人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您想通了，就知道下官的意思了。总之有些事下官需要赵大人的支持，而那幅画就是下官对您的回报。”说完转身就走，任凭赵文华怎么叫他都没有停下来。

“简直不可理喻。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赵文华虽然根据多年的为官经验很清楚张居正话里有话，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来人，去请孙先生过来。”

孙洁是赵文华六年前收的一个门客，虽然不被赵文华所喜，但是他还是赵文华遇到难题后第一个被想起来的人。

孙洁听了赵文华的叙述，想了想，问道：“老爷可知道当时张居正在西苑逗留了多久，什么时候被派往…外地的？”

赵文华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这些人说话就不能直接一些吗，怎么都忽东忽西的。”

孙洁并没有因为赵文华生气而直接进入话题。“老爷，张居正逗留西苑的时间不能确定，有些事推测起来就很可能会有很大的偏差。”

赵文华深吸一口，“一个多时辰。第二天旨意就下来了。”

孙洁听了，笑道：“那就先恭喜老爷了。老爷，实际上张大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严阁老近七十岁高龄进入内阁至今，徐阁老也已经到了天命之年。这几年，尤其是严阁老，处理起政务来已经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想必徐阁老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内阁之内，几年之内必有大震动。此时第一次进入西苑的张居正居然可以逗留一个多时辰，而且今天口出狂言说出重金二字，想来应该是他要在任职期间有一些大作为，他这么做很有可能得到了皇上的允许，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明目张胆的做，所以需要一个可以为他遮掩的人。至于清明上河图，应该就是引起大震动的楔子，大震动后，张居正很可能将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