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另寻出路（1/2）

这二百余人均是江湖中人，吃此败仗，各个心中愤恨，各说各的，乱成一团，谁都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彭老帮主与天昙方丈也是束手无策。上官剑南暗想：“众人虽是江湖好手，但毕竟还是乌合之众，与肃严齐整的兵将仍是不同”，见众人情绪低落，大声道：“大家先填饱肚子歇回气力，黑夜里敌人放箭没有准头，我们再乘势冲下，一入敌阵混战，敌人便不能再放箭，到时大家再趁势下山”，众人都觉赞同，当下选定几十名身手矫健的好手，各自歇息，只待天色变黑。

四周万籁寂静，偶有几声虫鸣，群豪也都约好了似的谁人也不出声。梁尚低声对独孤晟道：“咱们去瞧瞧，看看别处有没有路”。两人从人群中悄悄出来，转到房屋后面，这山顶处在铁掌峰中指指尖，三面皆是悬崖绝壁，往下一望，雾气氤氲，显是下面极深。两人四处逡巡，看一处崖下尖石凸立，似乎能下的去。两人又回到前厅，找铁掌帮众要了绳子，将绳子牢牢系在崖旁一株大树上，另一端系在梁尚腰间。

梁尚道：“我随绳子下去，看我抖动绳索你再拉我上来”，梁尚身材瘦小，轻身功夫又好，在凸起的石块上连连借力，往下探了数十丈模样。过一会儿独孤晟见绳索不住抖晃，忙将他拉上来，梁尚摇头叹道：“下面又是绝壁，望不到底，不成不成”。

两人均感泄气，其实明知若另有出路，彭老帮主等又如何不晓？无非再碰一碰运气，远远看对面山峰距逾二三十丈有余，中间又无借力，即便轻功绝顶，也显然跃不过去。

两人悄悄绕回前厅，天色已然大暗，听半山腰上没有丝毫动静，几十名好手早就严阵以待，上官剑南大手一挥，低声道：“冲”，抢先奔出，梁尚和独孤晟也夹在人群中跟着冲下。转过山腰，仍无箭支射来，众人心中暗喜，以为官兵懈怠，脚下着力狂奔。上官剑南正奔之际，忽觉小腿被东西一绊，只听“叮当叮当”铃声大作，不多时从山下便又射出一阵箭雨，上官剑南情知不妙，赶紧呼喊众人停住，又听几声“哎呦”响起，有人在黑夜里挨了几箭。

上官剑南朝山下望去，黑漆漆一片，想敌人既是处心积虑，不知道还布了什么其它陷阱，硬冲下去，难免还要损折更多兄弟，大手一挥，招呼众人转头回去，幸好敌人只是拦截，似乎并不追击。众人回到山顶，又有七八个人给箭射的鲜血淋漓。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暴喝怒吼，众人均觉官兵实在狡猾毒辣，顺利下山已是万万不能。见彭老帮主与天昙方丈等也彷徨无计，众人神情更为沮丧，有人闭眼调息，有人踱步沉思，再无前几日的喧闹，偌大一个山顶雅雀无声，偶尔传来半山腰里几声锣响，想是官兵分批巡逻，以防山上众人悄悄逃脱。

弯月透过云层，月光从山顶倾洒下来，独孤晟后背斜倚山石，看云彩慢悠悠的又将月亮吞没，往事历历，在这静悄悄的夜晚全涌上来，心下不禁一阵难过。“兄弟，你怕不怕死？”梁尚问道。独孤晟轻叹口气，默不作声。梁尚慢悠悠道：“咱们混江湖的，整日里刀头舔血，早就把生死不当回事，但依旧还是怕，你道怕什么？”独孤晟见他一脸庄重，实是认识他以来难得一见的表情，大觉好奇，问道：“怕什么？”梁尚正色道：“怕的便是死的未得其所，你想，若是你一身抱负却不能施展便死了，或者你武功盖世，却莫名其妙死在小贼手里，黄泉路上只怕也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