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兵一处（2/2）

众人见他说走便走，一晃即在数丈开外，身法端的惊人，均是暗暗佩服他功夫了得。梁尚赶忙上前检视独孤晟肩头，独孤晟故作一笑，道：“那恶贼伤不得我”。上官剑南上前施礼致谢，黑衣大汉将铁鞭当做拐杖，向独孤晟道：“小兄弟，你这几步走的不错啊……哎呀……他奶奶的……”，他伤口疼痛，忍不住叫出声，上官剑南替他包扎，黑衣大汉咧着大嘴又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老刘可玩不来…”，刚说两句又咳嗽起来。

几人互报姓名，那黑衣大汉名叫刘震山，白衣青年名叫狄文志，同上官剑南都是韩世忠将军旧部。韩世忠为人耿直，不肯依附秦桧，岳飞被害之后，愤愤不平下告老请辞，自号清凉居士，从此闭门谢客，连昔日部将也难见他一面。上官剑南几人不想留在军中，又素来敬佩铁掌帮彭老帮主侠义，这才一起加入铁掌帮，听梁尚两人专程为英雄大会而来，齐声称好。

梁尚见青衣人装束整齐，训练有素，道：“此地距铁掌峰不远，遇上这些恶贼，想来并非凑巧”。上官剑南叹道：“正是如此，奸相知晓咱们要开英雄大会，怎会坐视不理？我三人在汴梁探得消息，奸相正派人前来统辖兵马，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期先在这里遭遇，若不是两位仗义援手，险些错过英雄大会今日之期”。梁尚皱眉道：“这可大大的不妥”，上官剑南笑道：“铁掌峰易守难攻，就算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包管杀的他们片甲不留，让奸相瞧瞧我们抗金决心！”

众人哈哈大笑，独孤晟方才听上官剑南与王松年似乎相识，想从他口中打听些消息，问道：“上官大哥，那王松年武功高强，不知什么来头？”上官剑南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我与那厮原本同在韩将军帐下，那时我们奋力杀敌，他军功卓著，是条好端端的汉子，后来擢升京城，受那奸相一党蛊惑，耳濡目染之下，竟然成了相府爪牙，唉，奸相欺天罔人，当真害人不浅”，说完一掌拍在树上，震的树叶簌簌而下，他心知秦桧坏则坏矣，王松年助纣为虐，却也不能全然怪在奸相头上，只是想起当年甘苦与共种种，不免大为遗憾。

独孤晟暗道：原来这恶贼在京城任职，有了去处，日后便好报仇。众人走出松林，见河畔供奉了一座屈原祠，原来这村庄叫作屈望村。屈原是春秋时楚国的名臣，当年流放江南，常在这里考察民情，后来屈原遭佞臣谗毁，郁结沉江，人们为了纪念，因此兴祠祭祀。五人敬佩屈原忠烈，恭恭敬敬在祠前拜了，上官剑南恨道：“时异而人同，岳元帅、韩将军皆是朝中忠臣良将，本欲趁胜挥师北上，无奈奸臣当道，同屈原一样，却都落得这般下场”，愤声不住，把祠前石碑拍的直响。

狄文志原是狄青后人，狄青战功赫赫，最终也落了个抑郁而终，念及先祖遭遇，不禁悲愤莫名，提起判官笔在虚空提提点点，大声吟道：“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独孤晟识得这是屈原《卜居》里的忧愤之语，见狄文志须发贲张，笔画大开大阖，极有声势，都齐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