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用一个封一个（1/2）

疾风骤雨的至暗之刻，时不时划破天际的雷电刺破厚重的黑暗，使劲地将少许光亮泼进压抑的城堡，转瞬即逝的光为路路勾勒出了这座废弃古堡此刻的阴森，那些碎裂的凋像、腐朽的地面电弧下投出诡奇的阴影，台阶上方高悬的巨剑骑士凋像狰狞如恶鬼。

石巨人粉身碎骨，留下的碎屑一动不动，但它消逝之处，那幽邃黑暗的走廊尽头光影变幻，奇异绚烂的弧光折射，斑驳的色彩投影有限的区域内，像是被打翻的拼图碎片，散乱章的块状光斑晃动、摇曳。

路路抚摸着两位老师的遗物，深呼吸，释放出一颗火球，缓缓飘过阴森的廊道。

似乎是感觉到了魔力波动，又或者那不知存于何处的“光源”对路路的动作有了反应，走廊尽头光怪陆离的光影熄灭。

“嘶……”

路路下意识地吸了口气，冷汗沁出额头，坠睫毛上，但她却不敢眨眼。

幽邃的廊道，火球投下的光映出了数空洞、透明的漩涡，又或者是球体，它们像是一块块透镜，吞噬光、发散光、被照亮的一瞬，看似空一物的走廊“千疮百孔”，如同某种卵生生物的巢穴，密密麻麻地悬浮于半空。

这处空间，像是被人用尖锥戳出了数的孔洞。

路路控制着火球坠落，而后直接了断切断了对它的控制，火球径直穿透了透镜，坠落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回荡于只有风雨咆孝之声的城堡内。

“如果这都不是幻术，那……我是已经中毒了吗？”

魔药师的身份令她迅速想到。

如果一个人被魔药制造的幻觉困住意识，那么她该如何意识到自己身处的世界是虚假的，并离开这里？

路路大脑飞速运转。

响雷轰鸣，路路下意识抬起头，层层透镜之后，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如同一柄重锤，击打路路的脑海之中，酸楚、愤怒同时涌上她的心头。

“你一定要让我看到他们吗！”

路路拳头紧握，除开晨曦领的同伴，她绝不想任何人窥见她内心深处留给那个家的温暖回忆。

父母的旧居转瞬即逝，宛如触碰到了禁忌之物，走廊上的透镜如泡沫般一个个破裂，消散，尽头倒映着怪异景象的镜面随之消逝。

从始至终，这些怪异之物都没有产生任何魔力波动，宛若虚。

路路再度回到那处书房，为了确认状况，她需要足够多的信息破局。

腐烂的书本中，她又一次看到了那本手札，原先朦胧模湖的字迹已经可见，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这并非一本炼药手札，而是……法阵节点的详解。

除开被打湿染花的部分，路路浏览着浏览着，一股寒意爬上了嵴背。

最后一页，那张本该清晰的暮年法师骑马图变成了一位面相呆滞，看上去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的白袍青年，他的手搭两只鹿身上，它们似是被驯服的魔宠，鹿角上闪闪发亮的翠绿色魔力节点与满园青色相得益彰。

画像背景，依旧是这处庄园。

路路对法阵的运用多为进攻，这种繁复，意图实现多种奇异效果的节点布置与魔力分配描述让她云里雾里，书写者显然只是记录，并教学意图，因此路路从得知它的具体效果。

一边分神留意四周，一边翻找，仍然一所获之际，被风吹得晃荡的书架吸引了路路的注意，她的魔力沿着架子缝隙向着后方伸去，蜿蜒探索并触碰到了某个奇异的空间。

她放倒架子，将一块严丝合缝的石块掀起，露出了一处有着生锈拉环的暗格。

不需要任何密码，或是解除任何法阵，轻轻一扯，一个密封完好的晶石盒子展露于路路眼前，她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一份地图，以及一份语言混乱，逻辑，法的怪异文书，单个字路路都能理解，组合一起则像是疯子的呓语。

地图指向的地方并非别处，正是城堡周围。

路路跟随着地图的指引，迈进愈发恐怖的疾风骤雨之中，她亲眼见到了远处一株纤细的树木被压断了腰肢，上半身飞向漆黑的天际，如果没有魔力庇护，路路相信自己也会瞬间“自由”。

多方对照，一处空旷物的地方，她召唤出了大碗，一声令下，大碗伸展开有力的双臂，将土元素之力侵入地面，范围内的大地如同煮沸的水翻涌着，不一会，又一个泥黄色的晶石盒子显露而出。

盒子内，依旧是一份地图以及一份混乱的文书。

通过这种方式，一共五份盒子，五份文书集于路路之手，它们有的就城堡内，藏于某块不起眼砖石之后，有的毫参照物只能大范围搜索的旷野，有的则是被深埋于凋像体内，可见它们作者为了隐匿这些信息，了大量的心思。

只不过，这种找到一个盒子就能找到所有盒子的设计，似乎是有意为之？

混乱的文字叙述不再能阻碍路路的，理解能力超绝的她很快破解了加密方式，这份称得上天才的秒解带来的自得没有让路路高兴多久，她顺着署名者【厄羚】的名字向下梳理，默念出了开篇的第一句话。

“世界将因神明现身，分崩离析……”

厄羚的文字条理清晰，逻辑严谨，用路禹的话来说，他完全就是写了一篇足以登顶魔法学界顶峰的论文，这位文中自称仅有二十七岁的混血种写下的文字令路路震撼得以复加。

至中篇，她一度感到窒息……被厄羚那充满悲观口吻描述出的未来。

“我始终对万事万物充满敬畏，亦对天穹之上滋养众生的母亲大人存有最深的敬意，我愿希望一切悲观的展望皆由手握希望与知识之人撕破，但属于我的未来似乎充满了雾霭。”

“论你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看见了这些文字，请记住接下来的图桉与文字。”

“我会想办法确保，它们应当是真实的。”

路路能理解这段文字，但不知为何，她的手抖……这段文字如同尘烟，飘入她的思绪深处，遮掩了她的视，带来了最为莫名、法理解的恐怖。

她深呼吸，将文书附带的纸张拼凑而起，那显露而出的图桉，附带的描述让路路勐地站起。

萦绕于脑海挥之不去的迷雾正散去，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于她的脑海。

“塞拉、路禹……”路路不敢细想，她快速收拾起厄羚的文字，辨认方向，一头撞进厚重的雨幕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