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心瘾（3）（2/2）

钱得来懒得听他废话，直接说：“张潇潇的死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这四个字放在这个语境之下，能让人解读出很多种不同的意思出来。

许国昌诧异的偷偷看了一眼钱得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钱得来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有人故意把张潇潇在十·二五案发当天戴的钻石耳夹放在蒋家酒店二十楼，让警方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张潇潇。”钱得来面无表情的对许国昌说。

许国昌还在抽着摆在面前的纸抽，不停地擦汗。

“那个人以为自己很聪明，却处处犯蠢。警察在执行公务的时候是要事无巨细的对现场进行搜索，尤其是二十楼、二十一楼这种陈迦叶曾经单独行动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在案发后会遗落掉一枚钻石耳夹那么显眼又贵重的证物。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利用蒋家酒店的管理漏洞，在案发后返回二十楼现场，故意把张潇潇的耳夹放在那里嫁祸于人。”

钱得来说到这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国昌。

“那个人以为二十楼没有监控，十九楼在案发后还没来得急换上原来的监控，就以为可以先从蒋家酒店室外消防楼梯爬上十九楼，再去二十楼。可他太低估了警察的办事能力。”

钱得来笑了一下，在审讯室的探灯下痞帅痞帅的，如果是往常，许国昌大概要递上一张名片询问对方有没有意愿进娱乐圈发展。但现在，许国昌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发麻。

“根据张潇潇经纪人、助理的证词，她们都证明钻石耳夹是在陈迦叶失踪以后总导演宣布主持人临时换人的时候丢的。只要调查案发当晚十五楼的监控视频，就知道谁曾经在那个时候进出过张潇潇的套房——当时场面混乱，张潇潇的房间涌进去不少人，大门敞开，也有些明星的经纪人或者助理去看热闹。所以那个人混进去并不难……你说是不是，许国昌！”

钱得来说得很简单，但实际工作中，为了更好的了解当时整个大厦的情况，避免遗落其他线索，钱得来看完了当晚十九层楼所有的走廊监控视频。现在还觉得一闭上眼，眼前都是监控视频那种特有的、接近于黑白色的图像。

许国昌擦汗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痉挛。

但钱得来还是继续锤他，“当然我们警方一向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民群众，所以我就找技侦人员查看了消防通道，采集了指纹和鞋印……巧得很，刚好发现了你许国昌的指纹。”

陈迦叶死后，范恒就带人给当天晚上出席白茉莉奖的所有明星大腕挨个留存指纹，为此有些有地位的娱乐圈人士还投诉到了秦局长那里，被秦局长以“警方会严格为个人隐私保密，但人民群众也要配合警方的正当调查”给压了回去。

当天技侦于浩淼熬了一夜抓紧调查了蒋家酒店室外消防楼梯的指纹，却发现室外楼梯扶手上连个指纹和脚印都没有，干净到已经是反常的地步了。

“有人在案发后清理过现场。”当时范恒就下过判断。

然而第二次再去调查那些扶手和楼梯的时候，就找到了许国昌的指纹脚印，其痕迹一直延伸到十九楼，说明许国昌曾在案发后用过蒋家酒店的消防楼梯。

刑事案件在侦破前是禁止他人进入现场的，许国昌去干嘛简直昭然若揭。

“说吧……为什么要嫁祸张潇潇？”钱得来问许国昌。

许国昌看着钱得来翕动了两下嘴唇，似乎又无话可说的低下了头。

钱得来只能刺激他，“莫不是陈迦叶的死跟你有关系？你在警察这里发现我们怀疑张潇潇，就犯了蠢，想要嫁祸于人转移视线？”

许国昌哆嗦了两下，脑门子上的汗出得更厉害了。

这个反应……钱得来原本就是激一激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是被他说中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