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心瘾（1）（1/2）

审讯室里，莫离如实把钱得来的话转达给胡敏。

胡敏一巴掌拍得桌子“咣当”响，“血口喷人！”

莫离老神在在的说：“是不是血口喷人只需要查一查就知道了。你名下的账户有没有进行过相关的交易，你手下的其他艺人挨个验一遍尿，甚至你自己……现在就可以验尿……或者头发。头发这个东西就是只要你有过服药史就会如实体现在检测中，想赖账是不可能的。”

胡敏半张脸愤怒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另半张脸浮起难堪，以至于整张脸有点扭曲。

她缓缓的坐回去，不说一句话。

莫离冷笑了一声，对坐在旁边的老陈说：“通知技侦，验尿、验血、验头发！”

坐在外面跟钱得来一起看审讯的楚怀悯问：“你是怎么知道张潇潇的经纪人就是给她提供‘聪明药’的人呢？”

钱得来说：“‘聪明药’这种东西是处方类管制药物，实际上处于法律的边缘，而且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据我所知在国外的校园很流行，国内吃聪明药的人主要是学生党、考证的成年人。想要接触到聪明药没人带路是不可能的，而经纪人是最容易接触到艺人的角色，往往也最受艺人的信任。我不确定张潇潇的药物史跟胡敏有没有关系，所以故意让莫离激怒她，看看她的反应。”

几个小时以后，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证明胡敏本人服用的是利他林，和张潇潇头发检测出来的“聪明药”种类一致。

这一次楚怀悯自己亲自上去审讯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你引诱张潇潇吸毒的？”他问。

“我没有！我只是给她吃聪明药，因为她熬不住工作压力。可我没想到她却越吃越上瘾，服用的剂量过大。后来我为了控制她的药量，每天只给她五片药，她刚开始跟我闹了一阵子，后来就不闹了。我以为她控制住了……”胡敏越说越小声，显然对自己的说辞也心虚。

“聪明药”成瘾性强，一旦停用，人会性情大变、失眠焦躁、脱发、精神恍惚，如果胡敏真的如她所说单方面控制了张潇潇药量。那张潇潇有没有可能通过别的渠道去寻找“聪明药”？

然而问题在于……国内通过正规渠道几乎是不可能拿到“聪明药”的，而通过其他途径交易又往往到处都是陷阱，有很多不法分子将低含量的新型毒品充作“聪明药”诱骗他人一步步走上瘾君子的路。

正如于浩淼的推测，张潇潇很有可能……是因此开始吸毒的。

但楚怀悯却问胡敏：“你自己吃了多久了？”

胡敏没想到警察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愣了一下，说：“有三四年了……不过我比张潇潇控制得好，从来没有过量过，现在也就是一天五片，哪怕再难受我都不会再吃了。”

“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楚怀悯说。

“我没……”

楚怀悯打断她，“你说你服用聪明药才三四年，我姑且信你了，那也就是说你从小地方一路逆袭走到今天大部分是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药物。那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人生这条路是没有捷径的！如果你有一天开始想要投机取巧、动歪心思，自己就把自己的路走绝了。我以为你是个女强人，是个靠努力不断发光发热的人……现在看来，你差得远了！”

钱得来在审讯室外风骚的挑了挑眉，问：“楚怀悯，你说跟谁差远了？”

楚怀悯没搭理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老实交代吧，从张潇潇跟陈迦叶的关系开始，她们之前竞争白茉莉奖主持人的事、在十·二五案发当天张潇潇和陈迦叶是怎么发生冲突的……你都知道什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

张潇潇和陈迦叶是老生常谈的职场竞争。陈迦叶比张潇潇先天条件好，张潇潇比陈迦叶更努力，两个人在娱乐圈的发展不分伯仲。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陈迦叶更多的精力实际上并不是放在演艺事业，但在张潇潇看来就是我如此努力却还是事事不如你一个漫不经心的。

两个人相互竞争发展成粉丝相互也看不顺眼，隔三差五就要互撕一通。

其实白茉莉奖组委会最初看中的人选是张潇潇，张潇潇也为此做了特别多的功课和准备。但没想到正式官宣之前突然就换成了陈迦叶，而力挺陈迦叶上位的就是这次颁奖典礼最大的赞助商太阳花药业。

坊间流传说陈迦叶和太阳花药业的老总裴岫关系不一般，所以才能抢走别人到手的资源。以张潇潇的咖位和资历不可能去当颁奖嘉宾，组委会给张潇潇的补偿就是她可以去走红毯，但谁都知道没有作品走红毯很容易被嘲。张潇潇因为这件事大哭一场，寻着机会就要找陈迦叶点不自在。

钱得来让楚怀悯问胡敏为什么陈迦叶要抢这个主持人的位置。

胡敏就跟听了天方夜谭似的，“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资源，别说流量小花了，就连大花都想抢！”

但钱得来觉得不对，陈迦叶不是单纯的娱乐圈明星，她一定有什么目的，一个非要出现在颁奖礼的理由。

胡敏知道张潇潇寻隙找陈迦叶的麻烦，但她觉得张潇潇不敢闹太大，而且因为对接了很久的项目被抢了，胡敏也憋了一肚子气自然懒得管。

陈迦叶失踪，临场换上张潇潇，胡敏本来挺高兴。但当时张潇潇的状态很不对劲，胡敏还以为她是不是没吃药的关系，嘱咐了她几句。但胡敏从来都没把张潇潇的反常和陈迦叶的死联系在一起，她觉得张潇潇没那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