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山（2）（1/2）

“咔嚓”一声，钱得来砍断了储藏室成垛的秸秆。

下姚村的清晨，钱得来特地早起煮了些鸡蛋。尽管村里早已通电，但很多村民还保留着用秸秆烧水、烧菜的习惯，可以变废为宝节约能源。钱得来自然入乡随俗，跟着老支书去储藏室薅了一把秸秆，剁短了烧着用。

老支书指导双手不沾阳春水的“钱公子”煮鸡蛋的时候，还在旁敲侧击劝他放弃上七槐山的念头，钱得来但笑不语，但是心里已经渐渐有了章程。

把鸡蛋煮好，钱得来上楼去叫几个人起床，路过梅兰和裴文静的房门前，突然就看到一条青色的蛇一闪，钱得来恍惚觉得这条蛇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砰”的一声，脚下的大地突然震荡了一下，也就那么一瞬，站在二楼露台上的钱得来顺着巨响的方向望去，郁郁葱葱的七槐山上冒出一缕黑烟，扶摇升上天空，数只惊鸟扑腾扑腾的飞起。

“什么情况啊？”民警小张一边套上外套，一边从房间跑出来看情况，“地震了？”

刑警老郭回应：“刚才地真的晃了一下。”

老支书说：“我们这地方从来都没地震过！”

考察团的其他几个人也从房间跑出来，东张西望。只有梅兰和裴文静的房间，没有任何动静。

裴小峰从房顶上翻身跳到二楼钱得来的身边，低声提醒：“有人趁我们昨夜休息，提前对山上的邪祟动手了！”

钱得来惊讶的看了裴小峰一眼，想到刚才那条一闪而过的青蛇，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挟着满肚子的怒气去找梅兰算账。

梅兰还没起床，房门紧锁。钱得来“咣咣咣”敲门，“开门！我知道你回来了！”

梅兰这货穿着睡衣打开门，一只手捂着嘴打哈气，“这一大早上的这是怎么了？”

钱得来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手就把她推进屋里，“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裴文静还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钱得来瞪了一眼梅兰，转身去看裴文静，他扒拉两下她，“文静，醒醒！”

裴文静一副睡魇着了的模样，徐徐转醒，看见钱得来一个大男人站在自己床前，吓了一跳，“钱哥你……”

钱得来老脸一红，趁裴文静脑子还不清楚，转手拎着梅兰命运的后脖颈就去了旁边房间，然后严严实实的阂上了门。

“你做了什么？”

随行的t市警察、政府办工作人员，还有裴小峰，呜呜喧喧七八个人堵在在门外看热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架势像是吵架了？！

“我在屋里睡觉啊！”梅兰还在装大瓣蒜。

“睡觉？”钱得来冷笑一声，“用不用现在回你房间摸摸看，你睡了一宿的床肯定是凉的！”

——“这是给戴绿帽子了？”一个警察猜测，“这姑娘文文静静的，看不出来啊！”

——“所以我说，找对象千万别找一个单位的同事，这公私分不清楚！”另一个政府办的同志十分有经验的说。

——裴小峰认真的想了想，随口附和了一句：“我觉得你们说的对！”

外面的人自以为压着声音说话，但奈何他们是趴在门边上说的，所以屋里的人听得十分清楚。

钱得来：“……”他立刻转身把几个看热闹的轰走了。

再回来审问梅兰的时候，梅兰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钱得来看得又惊又怒，张口就训：“都伤成这样了，还撒谎呢！”

梅兰只顾着擦血，钱得来嫌弃的白了她一眼，找出一些人参含片喂给她，“这是老胡特制的，含着。说吧，被打成这样是遇上苍天神庙的了？”

梅兰心虚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到底是不是？”钱得来想了想，才说：“真理社的竹山君和他背后苍天神庙的人联手对付你？”

梅兰这次肯定的点点头，指着七槐山的方向，“那里种了七棵鬼树，很厉害。”

虽然梅兰给的信息量很少，但钱得来还是串出了事情的原委，他懒得搭理受伤的梅兰，“所以殿下这是又利用了我一把，你弟弟……就是真理社那个竹山君在七槐山上养伤，你非要跟来是清理门户，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在这给你玩请君入瓮来着？”

梅兰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钱得来，谄媚：“我跟来这不是能帮你提前清除路障吗？”

“你当我傻啊！”钱得来冷笑，“你就是专门来斩草除根的，如果你那个弟弟没死绝不是你手下留情，大概是实在受伤严重打不过了吧！”

“说说看，现如今上古邪神这一身修为还剩下几成啊！”

梅兰：“……”又吐了一口黑血——剩下能让你这个凡夫俗子在本殿下面前猖狂的水平！

“刚才地震是怎么回事？”钱得来不想看她，看一次眼睛疼一次，只懒懒的说，“你们家窝里斗就窝里斗，不要殃及无辜的人民群众，这次就震了一下，下次你们再搞个几级地震，我们平民老百姓可受不了！”

梅兰：“地震？”

钱得来诧异她的神色，“嗯，就几分钟之前，你没感觉出来？”

梅兰急匆匆的开窗，望向七槐山的方向，那缕黑烟只剩下一个尾巴。

“……”

“怎么了？”钱得来问。

“不是我干的。”梅兰说，“我昨晚留了个心眼儿，灵魂出窍去找的他们，发现打不过就赶紧跑了。这里的情况我不了解，可能是真理社背后的哪个神祇的地盘。所以……有人在我走后对我弟弟动了手！”

钱得来立刻说：“收拾好了带路，我们上山看看情况！”

“不行！”梅兰小心翼翼的说，“我昨晚上是灵魂出窍飘上去的，现在我飘不动了。再说你跟裴小峰也不会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