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欠他很多（1/2）

“公主，您走了，却让臣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好活下去，臣做不到。臣那么拼命的要平定蒙那，就是为了拿军功，去和皇上求娶，可是臣回来时，您……”

司君墨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些锥心之痛似乎还在眼前，当他满怀希望从战场回来，等待他的却是，三公主薨逝了，天在那一刻一下子就黑了，再也没有亮过。

“所以，王爷是喜欢我的是吗？不是我的错觉。”

小姑娘哭红了眼睛问道。

“嗯。”

司君墨笑着回答。

“啊？王爷怎么会喜欢我啊？”

江初妍大喜过望，北靖王这么优秀的男子，居然是喜欢她的，她可以和嘉福公主炫耀一辈子！

“臣15岁那年，在金銮殿第一次见到公主，公主那个时候8岁，在龙椅后面的屏风吃蜜桃，很可爱。”

司君墨没有说的是，那个抱着蜜桃的八岁姑娘，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让他在回答皇上的考题时，有一瞬间的慌乱。

“我皇兄他……那个孩子还好吗？”

江初妍轻声问道，那段记忆太过惨烈，她下意识回避。

那个时候，父皇突然驾崩，根本没有留下遗嘱，几个皇子争夺皇位，厮杀异常惨烈。

她皇兄虽是太子，也只是平时贪玩些，心地其实很善良，不忍向亲兄弟下手，死在了夺嫡之争中。

她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甚至连母后都没顾得上，拼尽全力将皇嫂和刚出生的侄子送出皇宫，好歹能为皇兄保住一点血脉。

刚才小九传给她的数据里，那个孩子当上了皇上……

颠覆江恒凌的政权，找到那个孩子，尽心辅导再扶持他登上皇位……

他们一家，实在欠司君墨太多。

“文远他，很好，很聪明，也很好学，像你。”

司君墨想到那个每年冬至都会陪自己在寺庙待一整天的小皇上，轻笑了下。

小皇上几岁时曾经问过他，“北靖王，母后说，我其实应该叫你姑父，说皇祖母早就把您当做姑姑的驸马了，是这样吗？可是，姑姑在哪里啊？我都没有见过姑姑。”

小皇上稚嫩的语气，疑惑为什么母后，皇祖母，都在说着姑姑，可是他从没见过姑姑，也没见过父皇。

那个时候司君墨摸了摸他的头，“姑姑就在我的身边。”

小皇上满脸疑惑，不明白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过了几年，他再大了一点时，才知道那些事情的始末。

是姑姑救了他和母后，不然，父皇不在了，那些乱臣贼子不会放过他们孤儿寡母。

于是，每年冬至，姑姑的忌日时，他都会到寺庙来，坐在石阶上，听姑父吹古埙。

满地金黄的落叶，姑父一袭黑色的袍，吹的伤感动情，令人肝肠寸断，姑父应该很想念姑姑吧。

“王爷，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傻。”

司君墨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有什么好谢的，如果当初我能果断一点，公主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上天自有它的安排，你看我们不是在这里相遇了吗？”

江初妍笑着说道，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命运兜兜转转，还是会遇到对方。

因着傍晚沐浴的事，江初妍与司君墨之间还有点小尴尬，情绪发泄完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进去了帐篷。

这间帐篷很大，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尤其是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让江初妍心花怒放。

她直接躺到了床上，连日奔波，实在是很想念这柔软的床。

而且关于那件事她也在自我安慰着，她可是从现代来的，算了算，这都是自己的第三辈子了，摸个腰、抱一抱也不算什么大事。

何况刚才司君墨全程都闭着眼睛，把他脑补成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就……还好？

于是，她“安慰”完自己，毫无压力的就睡着了……

相比于她的洒脱，司君墨则有些心烦意乱。

所以当他听到帐篷没有动静了，怕她又出了什么事，赶紧进来时，却听到耳畔传来江初妍的小呼噜声，他心头惊诧。

他走到床边，眉头微皱，刚才他“无意”摸了她的身子，她就这样睡着了？

睡得似乎还很香？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她难道不介意么？还是三公主她毫无感觉？

可是她明明答应了要和自己结婚？他活了两辈子，没有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她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君墨薄唇微抿，过了一会儿，似是咽不下这口气般，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暗道：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似是感受到脸颊上痒痒的，小姑娘慵懒的嘤咛了一声，还将小脸往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小猫似的，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