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唯我纵横（1/2）

数十骑兵立在残暮之下，个个一身鲜血。

他们的骑兵向我军缓缓过来了。

我拔出剑，问道：『阁下可愿降？』

里旦说：『烈士宁同死于灭国，不苟活于敌邦。勇士们，我们为曾经最荣耀的莫沙尽忠的时候到了！』

只有二三十的骑兵拉开阵势，个个都已经是血染鳞甲，并和我方对峙。

他们的战士，断胳膊断腿的也有，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提剑的力气也有。过了一会，坠马死去的也有，总而言之，这些人就只能等死，而且已经不堪一击。

他们实在是无法阻止我军。这些人之所以上了战场，只是因为他们依然想保家卫国，不惜战死。

但是，他们守护的国家，已经堕为邪道。

我方的士兵，不少已经情不自禁，无法对这些伤痕累累的战士们下死手。有的人，松开了攥着兵器的手。

我侧过头去，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

直到不再沉默。

我下了马，对里丹拱手施礼。

他也下马，摘下头盔，我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风度翩翩的鞠躬示意。

『烈士，你的国家已经沦为残害他国的禽兽之邦，再也不值得守护了，所以，它如今走向失败。我无意夺走你们任何人的生命，你可以离开，放下武器吧。』

『我的国家，曾经是最让我崇敬的存在。我没能挽救它，现在应该付出生命守护它。即便它即将灭亡，希望还是有的。』

我侧过头，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刺痛我的身心。

『为什么？你已经忘记善恶了吗？你的国家，现在正在欺压自己的国民，残害他国的每一个人。你不能放下武器吗？』

『我的国家残害着天下人，但是，我愿意握紧剑，为天下而死，这无关我的国家。』

『既然那样，不应该继续冥顽不灵的为它效命。这样才对。』

『我仍然崇敬着它的曾经，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背叛它。』

『…………』

双方再度一拜。

『我会杀了你，但是，我会终结天下的一切祸乱。』

『那么，踏着我们的尸体往前走吧。我今日还愿意告诉天下人一个道理，那就是死不能阻止任何事情。既然勇士真的能荡平乾坤，请给予每个人公正的和平。』

『公正？和平？靠着残杀别人来换取吗？烈士，你错了，我追求的不是公正，也不是和平。而是恶徒对我永无止境的惧怕和颤抖。他们不敢面对我，天下就和平了。至于公平，我给不了别人，因为我殴打那些欺负人的家伙，这对他们不公平。我不需要公平，欺负别人的恶徒，应该最不公平的被惩罚！因为他先欺负别人了，这时候便一点都不公平。』

『这样也好。』

『我不需要公平，敢于欺辱别人的家伙只有死路可走，这就是我才想要的“公平”。帮助别人的善者，即便让他们把我杀了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我再度翻身上马，擦试着剑锋之上的鲜血。

让里丹的鲜血和恶徒的鲜血混在一起，是对烈士的侮辱。

剑锋闪烁白光，它将给天下，我所给出的“公平”。

『海尔迦的勇士们，不终止这场战争，让后世两百年，三百年，年年都有百姓横尸伏地！届时所死之人，又岂止二三十个？那是二三十万！二三百万啊！！！别让眼前的敌人挡住我们，善与善的冲突固然可悲，但是，还天下永无止境的太平，才是我们的终极目的！不要停下！！不准放下武器！！』

里旦和骑兵们渐渐靠近，我挥剑对天。

『今天要杀死他们，结束后世的斗争，这就是我们勇士身上的重任。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当魔鬼，他们个个都要当追求正義的勇者。难道海尔迦的战士们就不是追求正義的勇士吗？！他们是对的，那么海尔迦就是错误的吗！？』

『海尔迦万岁！海尔迦万岁！』

士兵们重新燃起战心，我眯起眼睛，望向里旦和数十个骑兵，当先冲出。

双方的将领，用生命呐喊。

『莫沙国全军，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