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嗜杀之欲（1/2）

邱侍郎惊恐得简直跟见了鬼一般看了白大将军一眼，转眼间带着他自己的莫名其妙连滚带爬跑得没影了。

望着门口破旧的门帘迎风翻动，白川鱼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然而那丝笑意转瞬即逝。

当他再低下头时，齐月只觉那双乌黑闪亮的眼眸中此刻却似古井无波，又似有惊涛骇浪。

齐月：“……”

把玩着手中小物件，白川鱼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跟那金属球有关，对吗？”

齐月心中一动，她早就知道白川鱼感觉超乎常人地敏锐，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神志错乱。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白川鱼很自然地将这种难以控制的错乱与金属球联系在了一起。

明明——明明我每次都是用金属球来保咱们的命的！

而白大将军见齐月没有出言反对，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他的猜测果然不错。

现在回想起来，自从吴歌和楚不秋的金属球到了齐月身上，这个丫头原本沉静的性子渐渐在一次次愤怒中逐渐跑偏。原以为她整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不会出岔子——殊不知针挑土堆，竟然积少成多、垒石成山，今日彻底变了她的性子！

白川鱼拳头捏得咯咯响：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第一缕征兆？

他乌黑的眼眸里几乎流出恐惧来，从第一次齐月的不对劲开始，自己是如何对待她的？是如何冷嘲热讽她的？

眼前的这个女子看上去娇弱动人，可她背地里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压抑着自己嗜杀的冲动？

自己只贪恋齐老师温和沉静的笑容，又哪里曾经细想过她的不对劲？

白川鱼的双唇都变得惨白。他不知齐月的症状到底有多久了，只知道若非实在克制不住，今日齐爵爷一定还是云淡风轻地掩饰着自己的暴虐。

也许是猜到白大将军必然往深处思虑，齐月懵懵懂懂中苦笑了一下，呵呵，白川鱼大将军还没看到昨夜自己用亲自手刃了好几个黠面国武士——

思及此，齐月心中一把无名之火又“腾——”一声直冲脑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自己手腕上一紧一凉，瞬间又清醒了不少。

白大将军的手指此时冷得像是冰块，硬得似铁钩，连燃烧的炭火也不能将其温暖一二。

低徊的声音又问道：“这……有多久了？”

齐爵爷垂着眸，不说话。

白川鱼再问，隐隐似含了一丝怒气：“所以，你明明知道，还是将它们带在身上？”

齐月猛然抬头，眼底暗红明暗隐现：“不然呢？昨夜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帮几百人的傻子冲入五千大军？！看着吴歌用神识念力将你们一个个碾成一堆肉酱？还是看着凶兽踏平整个西疆大营、踩烂将士们的头颅？？”

白川鱼默然。

齐月说的不错。

昨夜这场战斗本来就无公平可言。即便训练精良的军队，遇到带着异能的黠面国大军，也只会处于绝对下风。

如果没有齐月仗着神识之力率众抵挡，踏出一片整列阵型的空地，最后杀出大营……那么，从昨夜到现在，还能有几个慧心将士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