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石头当柴火（2/2）

有个沉不住气的吏部官员忍不住道：“可，可是——那荧惑……”

白川鱼劈口截断这人的话，又带着凉薄嘲讽的口气道：“荧惑守心？呵，用得着我们上报吗？国都自有观星宫，多高的楼多高的塔都有，测星官在哪里看星星不是看？咱们在大黄沙地里能看到的，您以为国都看不到？”

他这么一说，那官员张口结舌愣了半天，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便垂头丧气道：“那、那也得将地龙翻身一事上报国君吧？”

白川鱼更不耐烦了：“地龙翻身？地龙翻了几个身，就得让国君知道？国君得多闲才有空管地龙挠痒痒？”

说着，他将手中茶杯放在榻上：“我们替国君驻守边关，就是挡住外来敌族入侵，保我大慧心国土平安——荧惑星往哪里转，咱们也拿不住捏不稳，不必管它。至于地龙翻身么，此事要细查。不过在搞清楚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齐月听着白川鱼低徊而沉稳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不耐烦，不过条分缕析井井有条却让人别有一种安心踏实之感，反倒定下心来：白川鱼大将军虽然没直说，但似乎也不相信什么星星月亮满天乱转就能改变国运世道的胡话。只是如今世上连国君都信这个，他不便背道而驰罢了。

想到那个听了很多次的地理名词“西海关”，齐月悄悄问一旁的王参将道：“王兄，这西海关守军到底有多少？为何我印象里，怎么不见他们经常到大营这边来分拨粮草物资？”

王参将曾在西海关一带换驻过一年多，这时候自我感觉最有发言权，马上回答道：“爵爷有所不知，西海关最近的一个隘口离咱们这里也有四百多里地，他们的营部连各个隘口兵站加起来也就不足万人。那里鸟不生蛋，鬼不拉……就是很荒凉——不过因为靠近两国边境，经常有黠面人的‘冒险家’铤而走险从中间穿过，偷运些值钱的货物到我们大慧心来换钱换粮食，再带回去高价卖。”

说着，王参将似乎想到了些趣事，只笑道：“陆子由闲来无事，总拿这些人开刀，放过仨瓜俩枣，每月抓几个大的‘冒险家’队伍，自然筹措到不少粮钱，不缺吃喝——他们那儿除了近几年忙些，可算是我们西疆大军最让大将军省心的关口了。”

齐月恍然大，暗道：“哦——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陆将军原来是个黑吃黑的家伙，专管宰走私偷渡的肥羊……啧啧啧，这还挺有技术含量的，知道不能涸泽而渔，抓几个放几个，常年源源不断有饭吃。”

说着她又问道：“参将，你刚才说那里那么荒凉，连棵树都没有，哪里来的柴草烧火？难道都吃生肉生米吗？”

她从国都拉来的粮草辎重当中，大多是能吃能喝的粮食豆麦，一路上有官家提供大量柴草，遇山还得自己砍柴。

这西海关没有柴可砍，土地贫瘠，可地方广大管什么用？没有后世先进的太阳能，那到底烧什么做饭能喂饱好几千人呢？

何况这几千人是天天要吃饭的，一天两三顿，得多少柴草才供得上啊！

王参将更是头头是道：“爵爷有所不知，这就是西海关当地的好处了——那里虽然荒凉难生草木，不过倒是有种石头可以当柴火烧，而且比咱们木炭好用好使！”

齐月瞪大了眼：石头当柴火？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