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司粮官有私心（1/2）

司粮部方大人本是司粮部主官，听说今早齐氏女监粮官会到场院办公，不得不也待着候见。但是他官阶品级又高于监粮官，昨日与齐氏女还有几句交锋，所以想必今日见面会有尴尬，正在踌躇中，见齐氏女已然来到，于是也起身在厅内踱步。

齐月进门就见方大人的面上虽然对她并无好颜色，但毕竟不敢怠慢，心道：果然老狐狸。她也不多言，只是面带微笑与方大人行礼，仿佛正常来上班而已。

方大人淡淡面色，只问齐月需在何处办公，可需派人帮忙安排？

齐月想了想，做出一副极为诚恳的神态道：“方大人，我本一介女子，不通官务，只是国君之命，不敢推辞，事务巨细，特前来向您请教。”

方大人只道“不敢”，面色稍霁，最后应齐月的要求点派了几名得力副手，又按要求将前几年清运军粮账目手册统统找了出来，便带着齐月一项一项研究斟酌。

不得不说，司粮部几名官员其实水平不低、头脑也挺清楚，前前后后解说一番，也说得明明白白，让齐月对这次押运监粮大概心中有底。

临近中午，眼看方大人要回，齐月赶紧跟上送出门，口中道：“方大人，齐月送您。”

方大人也不推辞，脸上神情更舒坦了一些，在齐月等人的簇拥下走出门。

齐月不知哪来的奇思妙想，一路上明里暗里各种马屁方大人，虽说不完全出自真心，但她心里也知道：如果今天方大人不给她这个面子，不指派助手，她的工作只怕也是很难完成——再说，她还有一个不争气的爹爹，“病好”以后也依然是方大人的手下，无论如何也要替爹爹把上司搞定、将场面撑起来。

生活不易，齐月卖艺——虽言语还有点木讷、表情还有点生硬，她也咬着尽力向方大人表示感激和佩服。

送罢方大人，齐月扭头抓着这机会对自己的新副手们客气一番，却只见几人送走方大人以后当时脸上忽而阴云密布愁容满面，忽而又殷勤周到跟着齐月忙前忙后，这脸色变幻莫测，令人费解。

其实，这帮司粮部官员也心知方大人指派自己这几位做齐月的副手，确实是方大人对自己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的考验——若说此事是将来擢升提拔的契机，也未尝不可，本就是能者居上位，自己表现出色自然有机会拼一拼晋升名额；

可是，他们心中也有所顾虑：一旦做事认真被这个齐氏女认定可用，便早晚跑不掉得跟齐月一起出发，随司粮部押运粮草大军前往西疆。

另一方面，山高水险难容足，司粮部官员知道自己这把身子骨儿哪曾吃过这种苦？若是一不小心路上丢了性命，才真是得不偿失。

两下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和“荣华富贵不及性命重要”的念头在心里兜来转去，官员们个个都心中忐忑，生怕别人抢了先，又生怕齐月一顺眼就点中了自己。

齐月心知肚明，也不多言，只是道：“各位同僚，齐氏女惶恐，何德何能，请几位多担待、多扶助。不过，咱们都是替国家办事，为国君分忧——军粮如果平安送达，好处自然少不了各位大人的。今天中午街口‘得宜楼’略备薄酒，请李副官代我招待大家，以表敬意。先说好了，不得替我省钱，尽管好好招呼。”

这一番话说出来，年长的司粮部官员还未有所动，但是几位年轻副手不由心道“漂亮”！没想到齐氏女儿如此了得，三言两语不仅收服了方大人，连他们兄弟几个原本对齐子绪老爷并不感冒，现在“为国君分忧”的大帽子一扣，他们不但不好推脱，还得卯足了劲儿使劲干，佩服佩服！

齐月说完，跟众人约好下午见面时刻，便于大家拜别，自带仆人丫鬟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