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分别在即突生变（2/2）

小石头抱着肩膀，嘻嘻笑道：“宋掌柜。你呀，贵人多忘事。准是你生意太好，太忙，把我给忘了。我给你说说吧。上个月初八，在城北兰花豆腐坊，大晚上的，天上星星没几个，你拎着一盏马灯，去买豆腐，去了老半天不出来，最后兰花把你送出来的，是不是？还有打上个月初十，下着雨呢，你一个人又去买豆腐，买了四五个时辰，是也不是？哦，还有一次，记不清日子了，你把兰花接到家里买豆腐，大门没走，从后门进去的，第二天早上才送出来。寡妇兰花，真是太美啦，连我这个小屁孩都喜欢看她！我猜，一定是她豆腐做得比她长得还好···，宋掌柜才这么喜欢吃。”

小石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宋掌柜。

宋掌柜很惊愕，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蓝，一会儿红。

焦海鹏忍不住好笑，心想：“他妈的，原来这小子是抓住人家这根小辫子了，妈的，真有一套。”

小石头又接着说：“宋掌柜，你说咱们是不是有交情？要我说，你下次找兰花寡妇买豆腐，支会我一声就行了，我给你送去，你时不时地去买豆腐，万一传出什么绯闻，说你和兰花寡妇有一腿，两腿，三四五腿的，传到了宋大嫂的耳朵里，弄得夫妻不和，那多不好！”

这时，宋掌柜咬着下牙，脸上青筋起来了，像蚯蚓爬。

几乎抓狂，面色煞白，额头上流着汗。

但他没说话。

“我听说宋大嫂脾气很不好，以前是个练武的吧？大嫂跟宋掌柜的感情很好，这么多年了，像宋掌柜这样的成功人士，别人都娶了三房，四房的，宋掌柜用情专一，就宋大嫂一个，堪称男人的楷模，我要向···”

“够啦。”宋掌柜叫道。

小石头吓了一跳。

宋掌柜强压着怒火，哼道：“三百两就三百两，我这就让伙计给你们准备银子，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

小石头呵呵笑道：“原来宋掌柜不想让人知道你喜欢吃豆腐。那好吧！咱们是朋友，我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不说。”

宋掌柜向柜台后喊了一声：“德子，拿三百两银子来。”仿佛看瘟神一样，盯着小石头看了几眼，又道：“小朋友，做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乱说话可是会死人的，你明白吗？你住在哪里？改日我要去拜见拜见你。”

小石头急忙摆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总有遇见的一天，拜见就免了，宋大掌柜这样的人，咱们是高攀不起的，你若跟愿意跟一个小乞丐结交，那可糟了，人家岂不是要看低宋大掌柜么？”

宋大掌柜笑道：“既然小友不肯说，也无妨。二位，咱们后会有期吧。”

焦海鹏听得出来，宋掌柜似乎要报复，不禁冷笑，说道：“宋大掌柜，帮我给三爷问好啊。”

宋掌柜一愣，笑道：“原来你们还认识三少爷？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这时，小伙计把银子送到了。

焦海鹏道：“我乃是一个市井人物，名字不提也罢。话不多说，你就问他，手好些了吗？哈哈哈！”

宋掌柜皮笑肉不笑的送上银子，说道：“一定把话带到。”

拿了银子，焦海鹏二人出了当铺。

疾走。

拐了几个弯。

在一棵大树下站住了。

不知不觉，竟然回到了包子铺附近。

焦海鹏隐约听到了老板的吆喝声。

“包子，老王家的包子，食材新鲜，皮薄馅大，咬一口···”

小石头弯着腰，拄着膝盖，回头又看了一眼，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

两人对视一眼。

哈哈大笑。

这时，小石头擤完鼻涕，望着焦海鹏手里的包袱，说道：“焦大哥三百两到手了，给我买个包子吧？”

焦海鹏心里很舒服，不仅又一次惩治了赵家，而且还当到了三百两银，心想这次回去，师父一定夸我不可，他便笑道：“我说给你买十个，走···”

小石头咯咯乐着，向包子摊飞跑，像兔子那样。

这时，焦海鹏想到了一件事。

武林中人，重情重义。

他帮小石头解了围。

小石头则报以三百两银子。

焦海鹏准备拿出二十两银子打发了小石头。

从此两不相欠。

小桥、大路，各走一边。

买了十个包子之后，焦海鹏便要准备回去了，免得长明道和王彪二人等急了，实际上他已经晚了，可平白无故多了二百两银子，也可免去师父一顿埋怨。

他把小石头叫到一个巷子里。

很安静的巷子。

小石头预感到了什么，小脸不带欢笑，右脚蹭着地面。

嚓嚓嚓的···

焦海鹏蹲在小石头前面，瞧他鞋坏了，便道：“是时候分别了。我是一个江湖人，绝不会不讲义气，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去买一双鞋也好，卖包子也罢，总之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还是那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是个聪明的小孩，如果走正路，前途不可限量···”言讫，在他小肩膀上拍了一拍。

小石头低着头，沉默着。

吧嗒吧嗒···

他脚下落了几滴雨。

焦海鹏搔搔头，把银子塞到小石头手里，安慰道：“你别这样，他妈的，哭个屁呀！搞得生离死别似的。咱们初次见面，我救你，你帮我，咱们两清了，他妈的。缠着我也没用，钱若不够，我还可以给你，这是你应得的。你放心，只要我一想起那宋掌柜吃屎的表情，准能记得你，”

小石头忸怩着。

加上他的眼泪。

这才有了一点小孩的模样。

焦海鹏叹着气，狠了狠心，决定还是不管他，说道：“在这分别吧！赵三给我打得少了两颗门牙，你又得罪了宋掌柜，我是不能杀了他们，师父不能让。你别以为我就可以无法无天。南泽城，你待不住了，去外面闯闯吧！不闯，你一辈子没有本事！”说完，迈着方步就走。

“焦大哥，你等会儿。”小石头喊道。

追过来了。

焦海鹏撇撇嘴，回头道：“他妈的，你又干什么来？”

小石头慢慢走到焦海鹏面前，说道：“焦大哥，你的话，我都记住了。长这么大，就你看得起我了，对我好。”

焦海鹏骂骂咧咧道：“他妈的，你别说了，老子不会感动的，要想别人看得起你，像你今天对付宋掌柜那样，多长点心眼，长点本事，谁敢小看你？得啦，没完没了的，我走了。”

这时，小石头却拉住了焦海鹏的衣服。

焦海鹏有点生气，心想：“臭小子，这么烦人呢。”便回头道：“天下无不散之···”

忽然，他看小石头右手一提。

扬起一团白色的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