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河畔之景（1/2）

维克斯聚集了他的所有魔物，准备起飞。

正在给古猫狞猎回来的野兽剥皮的空摩手上一顿，祖母看到她的神色，轻轻推了一把：“跟过去吧。”

“我、我是想看看刚托河，之前一直没到近处过……”

“想去就去。”老妇人说：“不管你是有话和他说，还是想一览刚托河的近景，这是我们的土地，哪怕她还没被收复，你都是这里的王，你可以去任何的地方。”

空摩擦了擦手，走向维克斯，祖母又轻声说：“注意安全。”

少女和维克斯一起，伴随魔物飞到刚托河畔。

目的是来找魔物的，维克斯没在百花王国修有堤坝和港口的位置降落，选择了一片偏僻的野外。

缓缓流淌的大河边，长满南风大陆独有的野蒿。

它们有些像芦苇，根部位于湿润的泥土中，或直接浸入河水，上半部分在河风中大片摇摆，十分壮观。

空摩站在河边，静默而立。

米狄尔找到了附近带着深渊之血的魔物，都是三星到四星的级别，这种水平交给魔物们能够随意对付，维克斯让她领着小魔物们去狩猎，到时候把尸体带回来就行。

他走到静立的少女旁边。

“你看。”她指向一边。

高及腰身的野蒿丛中，躺着古代的黑色石头神像，仔细观察的话，神像周围还有同样黑色的砖石。

她环视四周：“这里曾经应该就是祖母给我讲过的，河岸的诸多神庙之一。”

“我们信仰的黑之神，祂在冥河尽头的大自在神宫中，接引卡摩拉族的灵魂，送他们轮回转世，所以，在茉拉尼娅的我们，视刚托河为神圣之河，它的表面流淌生机，哺育我们，它的倒影是灵魂的归处。”

“所以，河畔有着供奉黑之神的神庙。”

她上前扶起草丛中的神像，这是一尊水鸟首级的神像，它已经完全碎裂，无法立起。

“这里不是黑之神的神庙，是动物神的神庙。

“在王朝统治时期，这片土地上的各族都有自己的信仰，王朝将他们吸纳，他们的神，在国教中成为了黑之神的侍卫或者使徒。”

“河岸的上百座神庙，曾经是号称永恒王朝的这个国家繁荣的象征，现在，除了临近港口和堤坝的神庙被百花王国当做公园，还有修缮外，我在高空，没看到任何其他的神庙。”

“站在这里，我明白了。”

空摩的视线沿着河岸远望：“看，草丛中，还有冥舟。”

卡摩拉族认为人生在世要修善行，这样死去后，在水葬过程中才能顺利经过冥河转世，但贵族由于有钱，就会打造舟楫，护送自己一程。

可以理解为，冥舟就是卡摩拉族有地位的人的陵墓。

一般，它们会带着陪葬品沉入水中，以前就有玩家潜水的时候找到冥舟里的珠宝。

而这些冥舟被拖到岸边的野蒿丛中，正是这片土地连陵墓的财富都被掠夺一空的表象。

在空摩唱诵的歌词中，“故里野蒿”本是魂归之地，但在她眼前的，是神庙坍塌，香火无踪，野草荒坟，魂无归处。

同样是这条河，在繁华的港口边，有鲜花彩带，有整洁的白墙绿瓦。

这样就是一个繁盛的国家灭亡后又遭到殖民的景象，等河边的神殿和舟楫随时间逝去，侵略者甚至就可以宣称，是他们为这里带来了繁荣。

这些天来，空摩所见的一切，就是复国的正义性所在。

“王朝一定会重建的，由我，亲手……”

她握住颈前的黑色宝石，浅浅的笑着。

“维克斯，你知道吗，本来我以为我会哭。”

空摩望着他，在如象牙光洁，粉雪纯白的微卷白发间，肤如温润蜜玉，精致雅媚的深刻五官，此时除了展现出柔美又似雕塑的美感外，还充满一种坚定的意志。

空气中的异香逐渐浓烈，她的身体隐约可见的颤抖，变成了无法压抑的震颤，她长出一口气，身体又平静下来。

“现在，我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因为你明白了，为何而战。”维克斯对她微笑道。

“为族人，为故国。”她凝视着维克斯：“同时还为了——”

哗啦啦。

少女的声音被飞落到不远处水中的奥丁打断，它巨狼般的身体正按住一条挣扎中的鳄鱼。米狄尔坐在它背上，无聊到打了个哈欠。

魔物们，捕猎归来了。

“你刚说什么？”维克斯问。

“没什么。”

空摩笑了笑，不急，等一切结束之后也行的。

维克斯走到魔物们带回来的猎物身边。

三星魔物，激浪巨蜥，四星魔物，湾流铁鳄。此刻已经被杀死堆放在一起。

米狄尔道：“快把它们的深渊之血抽出来。”

他看向米狄尔：“你没法直接抽吗？你不是源血者吗？”

“我吞噬血脉也是直接把它们整个吞吃，然后慢慢吸收融合的，这样效率最高，直接操作的话，也会流失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