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真相（1/2）

裴承霖淡淡道：“不必，京城的事已经有人暗中接应，何况让你留下原本是今上的主意，摸清这些情况也好。”

他起身到架子上取上一只木匣，开了锁头，里面放着满满一匣子的信件。

言蔚好奇地探头，“裴兄，想不到本小侯爷放心你，你却瞒我那么多事。”

他摸着下巴暗暗奇怪，“裴兄在朝廷的事从来不瞒着本小侯爷，现在突然拿出这些隐秘信件，该不会是新交的红粉知己吧？”

裴承霖不理会他不怀好意的问话，两指将一张信纸推至他的面前，“你看看。”

言蔚微微坐直，长臂一伸将信纸捏在手里，嘴里仍玩味说道：“哟，裴兄这是要坦诚相对？”

他的视线落到纸上，笑意陡然凝住，随即他放下翘在桌子上的腿，对着烛光仔细看了几遍。

裴承霖淡淡道：“这是可靠消息，徐如海目前正打算以应天府连年歉收，民风粗犷为由，强令本官敦课农桑，如果本官执意修渠，他就以有可能引发动乱，废弃本官的提议。”

言蔚浓眉紧拧，他更关心消息从哪里而来。

“裴兄，你向来不会有事瞒我，这个人与你交往那么久，给你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没有问出口的是，为什么今天又要告诉他。

裴承霖眉头微微蹙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身后的墨荷吩咐道：“去把本官库房里的陈年花雕酒取来。”

墨荷知道这是不想让他在场的意思，离开时轻轻关上门，让两名衙役离开。

屋子里只留下裴承霖与言蔚，一个眉目淡然，一个神情严肃。

裴承霖推过去一盏茶，这才开口，“本官的确瞒着你一些事。”

他抬眼，看见言蔚唇角一贯轻松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顿了一下，“与当年燕王叛乱的事有关。”

言蔚瞳孔不可控制地一缩，喉咙发干，他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水往嘴边送，随即一口喷出来。

热茶入口，他才发现墨荷担心裴承霖淋了雨，新上了一壶热酽酽的茶。

他大叫：“裴兄害我！”

裴承霖微微勾唇，眉宇间的隐忧一扫而空。

是他小看了言蔚，他是在意当年朝廷有人勾结燕王，害得言父护驾身亡的事。

可他已经不是当年偏激冒进的孩童，如今的言蔚已经是顶尖的影卫，知道怎样才能处理好这件事。

裴承霖食指轻叩桌面，语气中带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你知道徐如海为什么会获得圣宠？”

言蔚道：“还不是当年叛变发生时，他冒着危险闯到皇宫外面，说燕王纠结五万大军，从南边水路进攻是诈术，其实苏鹤勾结燕王，打算趁夜打开北门迎接燕王麾下精锐入城的事。”

这些陈年旧事已经时间久远，可言蔚提起来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苏鹤的背叛，燕王不会那么快就入城，他父亲也不会来不及调兵，只带着五百御林军与兵强马壮的一万燕军对抗。

这些燕军装扮成农夫，隐藏在北门外的一处山沟里，是以等他们进城，守在北门的八千朝廷禁军都没有发觉。

等禁军赶来，燕军守着北门，把他们关在城外，足足过了半天才进来，那时言父已经拼杀了许久许久，全身找不到几处好地方，直到燕军褪去，他站在皇帝面前一动不动。

躲在桌子下的宦官爬出来，哆嗦着碰他一下，触手的鲜血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