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回家的机会（2/2）

刀自立叹了口气，把举着梯子的双手放了下来，道：“好，还有什么问题，也一并问了吧。”

一号道：“除了近距离观察，你们还做过什么研究？有什么结论？一起说出来吧。”

刀自立点点头：“这些并不需要保密，事实上我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除了近距离观察和试图采集能量之外，我们还做过一种实验，那就是找来各种各样的人，然后……强行让他们穿过这块区域。”

“都是些什么人？”一号追问。

刀自立道：“各种不同境界的武者，从后天武者到领域武者。还有，各种不同体质的武者，比如纯阴之体，纯阳之体，剑魄之躯，诸如此类。我们只是想看看，除了自足之体，究竟其他的特殊体质能不能完美的通过这块区域。”

他叹了口气：“结果是……全都不行。他们在进入这块区域之后，很快就化掉了。”

可以想象，为了得出这个结论，背后必然又埋葬了无数武者的尸骨。

“化掉了？”唐天佑吃了一惊。

“是的，”刀自立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余悸：“我们起初猜测，既然先祖能够通过这块区域穿过来，那么其他人就算穿不过去，最多也只会掉下去，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这些蓝色的宇宙能量居然有极强的腐蚀性，能够把一个人彻底的融化掉。”

“不，”唐天佑想起了符文之境里的蓝色光柱，下意识的道：“这不可能。”

他记得，符文之境里的蓝色光柱也是禁止武者随意触碰的，但原因不是会把人化掉，而是会把武者体内的真气彻底吸干，让武者变成废人。

但随后他就意识到，这还真是有可能的，其中的差别，无非是一个宇宙能量的浓度问题而已。

宇宙能量是最高层次的能量，它天然具有同化其他能量的效果，方圆城的武者们之所以会被吸干真气，本质上并不是宇宙能量想要吸收这些真气，实际上，宇宙能量只是想要把这些真气分解转化提纯，以达到整个光柱内部的浑然一体，但是，如果宇宙能量的浓度大幅度提升，那么这种分解转化的程度也会相应的大幅度加剧，武者的肉体本身是驳杂不堪的，在这种高强度的能量分解过程中，自然而然就被顺带着分解掉了……

“猜出来了？”刀自立看着唐天佑脸上一直变幻的神色，道：“宇宙能量太霸道了，如果想要安全的通过这块区域，只要两个办法可行，第一是提前储备足够多的能量，硬生生抗住它的分解过程，在自己的肉体被分解之前穿过去，第二是体内的真气足够纯净，纯净到能够被宇宙能量包容和接受，这样，双方就可以和平共处，自然也不担心会被分解掉。”

“天道盟当年的前辈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他身为至强者，体内的真元自然早已千锤百炼，所以能够被宇宙能量接受，而自足之体，应该就属于第一种情况吧。”唐天佑思索着：“理论上说，自足之体身上的肥肉全都属于能量，而且同样是纯度极高的压缩能量，在宇宙能量的分解下，应该能够比其他人撑得更久一些。”

“正是如此，”刀自立道：“我们苦苦寻求自足之体，正是因为我们罗列过世上所有的武者特性，最后发现能够穿过这块区域的，唯有自足之体。”

唐天佑嘿嘿冷笑：“其实至强者也是有很大可能成功的，你们既然愿意为了理想付出一切，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归根结底，还是怕死，”一号接口道：“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做就好了。”

刀自立被两人说得一怔，随后也冷笑起来：“你们觉得，自伤是怕死之人？”

两人也是一怔，想想当初的场景，刀自伤何止是不怕死，他简直根本就没把死放在心上，说自杀就自杀了，果断得简直让人心寒。

“他是不怕死的，我也是不怕死的，”刀自立沉声道：“只是我们不能轻易的死，因为天道盟需要我们守护，通天塔更需要我们守护，所以，我们必须好好的保存自己的性命，因为这关系到我们的理想。”

理想比生死更重要，但是为了保证理想的实现，必须要活着——这个逻辑有些绕，但是两人还是听懂了。而且，立刻就信了。

刀自伤平时应该也是非常惜命的，因为他要留着这条命来实现理想，然而当理想与生命发生冲突时，为了保证通天塔不暴露出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杀。那时的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最终刀自立还是选择把秘密告诉了他想保密的这伙人，只因为要寻求更大程度的合作——这兄弟俩前后矛盾的举动实际上并不矛盾，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理想。

“自伤无数次向我要求，想要亲身穿越蓝色区域，都被我强行拦住了。”刀自立道：“你们可能不信，但实际上，就连左右护法也曾请求拿自己做实验，只是我都没有允许。”

“为什么？”唐天佑问。

“因为神魔宗的活动越来越猖獗了。”刀自立叹息道：“就算我对这个世界毫无野心，但是，我至少不能让神魔宗攻破天道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