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吸血的蚂蟥（1/2）

蛤蟆和蛇，都是五毒之一，用五毒入药的大夫，那肯定是用毒的行家，所以我进了院子之后，不敢乱摸乱动，只是把刘二毛放到地上，在他身下垫了一个草垫子，然后我就蹲在草垫子旁边抽烟。

等了也就两三分钟，封大夫就回来了。

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头发都白了，身材消瘦，不过步履平稳，手脚利索，并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

他一手捏着铲子，一手捏着一把新鲜的野菜，看来是出去挖野草去了。

看到我之后，封大夫只是扫了我一眼，也没有理我，先是用手压井打水，接着把野菜在清水里洗了几遍，然后根都没有去掉，就用手掰碎了，放到一个小钢盆里。

接着他又掀开锅盖，把热水舀出来，然后倒点油，开始炸花生米。

不用问了，他是要用野草和花生米拌凉菜。

封大夫这种高人，脾气很怪，本来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跟他搭话，但是我实在等不及了，因为刘二毛还中着毒呢。

于是我就掏出香烟，给封大夫递了过去，又跟他说，老人家，我是李慕雕的儿子，我叫李玄真，我朋友被僵尸咬了一口，麻烦老人家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帮我救救我朋友。

封大夫头都没抬，说被僵尸咬了？那就没救了，不信你问问你爸，当初你爷爷的爷爷，是怎么死的，你们家的养玉法门，都救不了被僵尸咬过的人，我这半吊子水平，更没有那个本事。

我爷爷的爷爷，当初就是被僵尸咬了，坚持了三个月之后，终于在一天晚上，眼看自己控制不住病情，直接挥刀自刎了。

而且由于怕死后变成僵尸，说是挥刀自刎，其实他是把脑袋放到铡刀下面，然后用手掰开铡刀的卡扣，铡刀落下来之后，直接铡掉了他的脑袋。

所以一般情况下，被僵尸咬了的人，只要牙口深入三分，那人基本就没救了，包括我师父梅真人，也是这么说的。

除非是被僵尸咬的时候，只是咬破一点肉皮，见血不多，还能有救。

所以封大夫才会这么说。

我连忙跟他解释，说那是一具女尸，变僵尸还没成功，是在散掉尸气的最后关口，咬了我朋友一口。

封大夫听我这么说，回头看看刘二毛，都没有过去把脉，就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朋友死不了，先让他在那边躺着吧。

我说现在不救，回头毒气攻入心脉，那不就完了嘛。

封大夫说看来你比我懂啊，那你还找我干嘛，抓紧走抓紧走。

封大夫说完，挥手就让我离开。

我可不敢得罪他，连忙赔礼道歉，看到封大夫嘴里叼着我刚给他的那根烟，连忙点头哈腰，给他点上了火。

封大夫抽一口，说不错，还是带过滤嘴的香烟，味道比较平和。

听他这么说，我连忙回到车里，把车里的几包烟都拿了出来，全部放到了地锅旁边的石墩子上。

封大夫点点头，说小李子你很懂礼貌啊，不像你爸，每次见我都抠抠搜搜的，连烟都不给我带，当然，他每次都给我带酒，你这次带了没有？

听封大夫这么一说，我连忙说带了。

然后我又跑到车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了一箱酒出来。

这酒不是我买的，而是陈万年把车送给我的时候，里面就有的，说来我还要谢谢陈万年，不是他连车带酒送给我，现在我在这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酒。

我把那一箱酒都放到封大夫面前，然后又蹲在地锅边上，帮他烧火。

地锅有两个，一个大一个小，小的炸好花生之后，里面又开始炒土豆片，另一个大的地锅里面，炖着一整只野鸡。

等到土豆片和野鸡盛出来，封大夫又把油盐酱醋味精倒入刚才那个野菜盆里，再把油炸花生米倒进去，用手抓拌均匀之后，一道凉菜就做成了。

院子里有一块石板，就当是饭桌了，三个菜上桌，他又开了一瓶酒，让我陪他和两杯。

我就说老人家，不是我不想陪你，实在我朋友现在生死不明，我没有心情喝。

封大夫也没有生气，说你小子倒是有情有义的，既然如此，我就不逼你喝了，而且这种好酒，你这种年轻人不懂品尝，喝了也是浪费，地锅旁边的瓦罐里，有焖好的米饭，你自己盛，我喝酒，你吃饭。

我说我也没心情吃。

封大夫说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就不治你朋友。

我说那我吃。

找个破了边的瓷碗，盛了一大碗米饭，我就做到封大夫对面，他滋溜一口酒，我就闷头扒一口饭。

封大夫喝酒很慢，等他一瓶酒喝完再去吃饭，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

我不用他提醒，等他放下碗筷，连忙收拾残局，刷盘子洗完。

忙完之后，封大夫说不错，小伙子今天替我做了不少事情，你这个朋友，我不救的话，这张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封大夫说完，指了指墙角的水缸，说其实救治你朋友，很简单，药就在那个水缸里。

我说我过去拿过来。

封大夫摆摆手，说你拿不了。

我为了快点救治刘二毛，马上站起来去拿药。

结果我掀开水缸，顿时愣了，我还真没有本事拿这些药。

原来水缸里面，是一团又一团的，身上带着粘液，扁呼呼的肉虫子。

本来水面平静，结果我一掀开缸盖，那些肉虫子就开始在水里翻腾了，它们动起来，我才发现，竟然是一条条的蚂蟥。

蚂蟥，又称水蛭，是一种吸血环体动物，生长在稻田、沟渠、浅水坑塘里，以人畜等脊椎动物的血液为主食，在水里会波浪游，动作敏捷。

蚂蟥的生命力很强，冬季都藏在泥里不吃不喝，天气暖和了才出来，咬住人的身体之后就不松开，会拼命吸血。

我小时候就被蚂蟥咬过，当时是脱下鞋子，用鞋底使劲抽，直到把那条蚂蟥抽成了纸张的厚度，它才松口。

封大夫走过来，站到我身边，说小伙子，去帮我拿一个盆过来。

我连忙照做了。